赵采彤朝杜沣递去一个淡淡的眼神,杜沣生生从中读出了一丝怨念。 他心里一跳,直觉此事跟赵采彤骗取《倾玉拳》的真正目的有关,而她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 “舅舅!”杜沣忙道,“其实……其实这是我骗你的!” “什么?”苗珂闻言站起来,开始面无表情地撸袖子,似要打人,“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沈均方才听苗珂那样说,不免心生疑虑。他可从没听赵采彤提过她家里有人生病。 当即跟着问:“杜师弟,这种事情,怎可任意胡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沣理直气壮道:“还不是都怪你。” “什么?”沈均更加不解,疑惑地看了赵采彤一眼,发现赵采彤似乎同样感到奇怪。 杜沣继续高声道:“若不是你非要时英来洞天堡,她早就跟我回江宁去了!都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撒慌的!” 赵采彤恍然大悟,见缝插针大喊一声:“你们不要再吵啦!” 众人纷纷扭头,听赵采彤说话。 赵采彤满脸自责地缓缓开口:“杜师弟,都怪我不好。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没想到你竟然对我……”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赵采彤的脸上滑落,她把脸撇开,不再做声。 见此情形,杜沣也鼻子一酸,旋即红了眼眶,不再与沈均争吵,一个人盯着地面生闷气。 与人争风吃醋这种事,杜沣以前没少干过。 苗珂信以为真,冷冷地看了杜沣一眼,“哼,没出息。”他就知道这小子不靠谱! 在藏剑阁时,赵采彤与杜沣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沈均原本有些介怀。 如今听得赵采彤说出这番话,沈均心情大好。 他为赵采彤拭去泪痕,转身微笑道:“苗前辈息怒。杜师弟的脾气,前辈最清楚不过,万幸这只是一场误会,还请前辈不要太责怪他。” “嗯。”苗珂随意应了沈均一句,片刻过后,他把写好的药方交给沈均,“劳烦沈公子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在下还要回江宁接待别的病人,不便久留,这便告辞啦。”说着即要收拾东西走人。 杜沣想,赵采彤见到苗珂时那样高兴,现在苗珂离开,赵采彤会不会失望? 忙去观察赵采彤的反应,发现她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并没有要开口挽留的意思。 杜沣只好对苗珂说:“我不回去!请舅舅跟母亲说一声,不用担心我。” 沈均低头轻轻笑了笑,也对苗珂道:“苗前辈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均已命人扫塌备酒,还请前辈赏脸在舍下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至于杜师弟,本就与均情同手足,师弟要留下,均乐意至极。” 苗珂想,沈均都不介意杜沣留在这里,他还瞎操什么心?便不再管杜沣,一心急着回江宁的药堂。 沈均实在拗苗珂不过,让步请他用完饭再走,又亲自送他下山,一路上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俨然以赵采彤的监护人自居。 > 沈均家后院,香樟树下。 杜沣趴在刚刚赵采彤坐过的位置上,一只手臂向前伸直,头歪歪地枕在上面,独自在这儿发呆。 他心里想着赵采彤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她脸上被沈均用拇指擦掉的眼泪。 当时杜沣感受到赵采彤与自己的默契,高兴得几欲发抖,哪知瞬间就被“亲弟弟”几个字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