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残留着三月袍留下来的墨汁,无论如何都洗不掉。他现在是一副残破的躯体,被两个人掌握在手上。 徐行的眼神似乎在说,“何等的弱小!就这样还想来救我?” “徐行!救我!”白召南发出最后一声求救,就在徐行转身的瞬间,埋头倒下。 似乎过了许久,白召南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距离从徐行的手腕上看到的时间,实际上才过了一分钟,是中午十二点零六分。他浑身疼痛,脑袋里被灌了滚烫的浓浆似的,双脚站在地上便会感到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坐在床边的人是徐行,走进来的是老先生。 “我怎么了?我记得……”他只记得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正在追寻徐行的路上。 老先生扶他躺下,又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玻璃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白召南嘴里,慈眉善目道,“交给我吧,你受了严重的伤,本来就不该再回来。” 一旁的徐行一声不吭的削着苹果,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是这样的人吗?白召南不敢确定,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梁夏呢?爷爷可以帮我叫他来一下吗?” “苹果削好了,你要吃吗?”徐行把丑陋的苹果递过来,两双无神的眼睛齐齐盯着他。 这诡异的气氛。难道我还没有从那种奇怪的空间里走出来吗?白召南接了苹果,咬上一口,满嘴的清甜。如此真实的感觉。 “放心睡吧,我们都安全了。从今往后会专心听讲,努力学习,闭上眼睛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我考上大学,就会开启新的人生。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身边的徐行这么说,白召南安静的入睡,舌头底下藏着老先生给的那颗药。 梁夏看了一眼街边店铺墙上挂着的钟表,正午十二点,刚刚下课,许多学生正从教室里涌出,踏出校门,流散向各方。他在这个时间,精准的到达这个位置,撑着一把伞,穿着一身代表阴阳分离的黑白两色连体套装。 经过的学生感到好奇,免不了多看他几眼。明明是阴天,没有下雨,也没有太阳,这个人为什么像小倩一样打着伞,一脸苍白的盯着人群中的某个地方。 目标出现了。 他们成双入对。朝砚和徐行。两人的关系开始突飞猛进,梁夏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听说徐行的父亲要将她强行嫁给当地放高利贷的人的儿子。大家都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可怕的事情。黑暗隐匿于市,阳光之下。那伙人曾经堵住徐行的家门,也在学校门口蹲守,前几天刚刚为此大打出手,招来了警察,连徐行也被带去,到了第三天才回到学校。 “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老师劝徐行停课几周在家休息,徐行崩溃大叫。梁夏听到她这样的声嘶力竭。 等到灾祸降临在一个小孩身上时,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做英雄。有的人在惋惜,有的人在嘲笑,有的人生怕惹事上身。恶狼在旁,一味的喂养以保全自身的安全,这不是长久之计。 总要有人出来伸张正义的。那个人是谁呢?朝砚。偏偏他在这个时间扮演了英雄的角色。以前的朝砚和徐行的做事风格有几分相像,祸事不沾身便一切安好。 实际上,刘馨是最先开始为徐行发声的人,接着许嘉文动用了他能找到的所有保护伞,班上有几个平日里和徐行不怎么交流的男生也加入阵营,势必要在这场闹剧中守护住徐行。而朝砚,同他们的目的一样,却让这行动变成了比赛似的,总要在许嘉文提出可行方案之后连连反对,扭头就抢了先机。 徐行是故事的主角,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