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白召南缓和了些,不情不愿的看向蹲在他不远处的徐行,女生一双充满同情的眼睛看他。 “谢谢你。” 想到她那时是为了保护他才不给他看,白召南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温暖,忽然觉得头顶的太阳晒在皮肤上是灼热的,这种灼热能让他记得很久。这可真是神奇。 “不过,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密集恐惧症?这事大概只有余嫣知道。” 又不是单独说给她听的,真蠢,徐行想。白召南以此为借口的时候,是在教室,那时吵吵嚷嚷,要是能注意到一句玩笑话,并且记在心里,那该说明什么呢?这个女生不是一般的蕙质兰心。 “你的手在流血。” “我不敢看。” “所以你不是密集恐惧,是恐惧红色。”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两人的眼神熟悉的像是互换过人生一般。 “你还是第一次没有攻击性的和我说话。” 徐行坐在一条河道边的石头牙子上,两条腿在水面上晃,风轻轻的吹着,夕阳散去了焦灼,落在身上只剩下舒服。也许这才是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刻,工作结束,也预感不到那必须与人分离的时刻。 她希望这样的宁静祥和能够维持下去,并且一厢情愿的以为所有人都会是这样,不过是因为身处太多人之间所以变了模样。 这种期待,白召南感受到了。 “因为流血太多,暂时没有力气。”他说,“我走了。” 这无情的拒绝,徐行式委婉的逃避。 “我知道怎么缓解你的症状。”徐行大喊,许久没有这么扯着嗓子说话,音调如同被撕破了的布一般。“因为我和你一样。” “什么一样?你指的是什么?” 许多事情,徐行即使是对小燕也不会说,所以她的秘密是真真正正的秘密。白召南想要知道这些秘密。短短几天,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一想到过去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也许是从她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开始参与到与外界交流的时候开始,或者是感受到人与人的不同之时,这种痛苦就开始伴随着她的成长,一直过了这么多年。 别人的十年是十年,被痛楚腌着的十年是三万年。 “你走吧,再见。” 听到徐行这么说,白召南思索再□□而选择留下。 两人必得有些难以说出口的秘密,才能这么默契。他乖巧的坐在身边,徐行觉得这个人没那么危险了。而白召南看了看她,觉得离这世界很远很远。 接下来的日子,徐行和白召南走得近了些,不论是吃饭,还是课间休息时间,亦或是体育课上自由活动的时候,常常关注白召南的人也能格外注意到徐行。 两人是什么关系呢? 这一转变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对谁造成影响,实际上惹得许多人心里不舒服,幸好日子照旧,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徐行把白召南盘子里的肉挑出来,刻意板起脸警告,“不能吃这个,想吐的时候会更难受,而且味道很臭。多吃点苦的。” 她明明是个柔弱到极致便表现出彻骨的温柔的人,强装坏人反倒有趣。白召南看看自己的饭菜,只剩下苦瓜,几段芹菜,几片生菜。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不可以喝饮料,不要舒舒服服躺着睡觉,每天一有空闲便去跑步,要让身体一直感到累和酸疼。一周之内,白召南轻了七斤。 这叫做痛觉转移,把精神上的压力转移到身体上,才不至于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