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薄的花瓣,经不住一点风星,无可奈何地剥落枝头,无所依依地飘来飘去,最后又不知坠向何处。 赵姝儿伫立半晌,说自己想独自觅一觅那异味的来源。 黎慕白默默出了院子,来到一处墙角。 这是那行刺朝莲公主侍女采荇的凶手逃逸之处。案发当天晚上,此处有不少殿前司的侍卫守着。 她甩开心头的沉郁,聚精会神勘察起来。 地上铺了一些槐花,是从院内槐树上吹来的。有些落得早,已干枯焦黄。有些刚落下,洁白不染纤尘。 黎慕白思忖着王赟转达赵曦澄的那句话——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正是着薄薄衫儿淡淡罗的季节,袖兜里的方胜,时不时硌着她手臂上的肌肤,害得她一阵心猿意马。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明明他们早上还在一处的,分开亦不过一二时辰而已,赵曦澄为何巴巴地要让王赟又是转交物件又是传话呢? 况且还是如此私密的物件,如此亲密的诗词,他意欲何为? 黎慕白止不住心跳加速,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手心伤口的疼,总算令她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 王赟昨日在宫中查朝莲公主身陨一案,今日突然来至鸿胪客馆,难道他发现了两案之间的关联点了? 黎慕白很想立即去找王赟问个明白,但一想到赵姝儿适才的伤心模样,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院墙近三人高,墙内就是朝莲公主之前在鸿胪客馆下榻的院子。 墙根处的缝隙间,蓬蓬地长了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无名花草。 每年春节来朝贺的各国使臣,都会被安排在鸿胪客馆里休憩。经年来,鸿胪客馆从未发生过意外之事。 黎慕白边勘察边推敲着案子。 此一带的院墙,不像客馆其它屋舍处那般金碧辉煌,墙面只雪白一色,再配以墙头的黛色琉璃瓦,加以伸展出来的槐花,望去很是清幽雅静。 当初,朝莲公主选在这个院落,也是因为此处院落的静利于她的睡眠。 现下,朝莲公主已是彻底长眠了! 黎慕白叹息一声,蹲下拨弄墙角的野花野草。未发现异常后,她又顺手摸了摸墙面。摸到一处时,指尖传来微微的凹陷之感。 心中一动,她停下手,举目细看。只见那平整的墙面上,有几条浅浅的划痕。那划痕,与墙壁一样,均是雪白之色,不凑近很难瞧见。 她忙又检查墙壁其余地方,亦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划痕。划痕方向不一,但大致方向是朝墙头延伸而去。 正当她凝神思索着,一团黑影,像一阵黑色的风,朝她极速扑来。 黎慕白骤不及防,未及看清扑来的是何物,一侧的肩与胳膊,就被一股凌厉的劲道冲撞上。顿时,她整个身子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她眼前金星乱迸,整个人晕头涨脑。一阵钻心的疼,自掌心袭上。 糟了,定是掌心的伤口重又裂开了! 不过,她已顾不上,忙强撑着欲要站起来,却发觉一只胳膊被沉沉压住,动弹不得。头一扭,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里,两点晶亮,一蓝一黄,泛着妖异瘆人的光,正往她面上欺来。 饶是经历过各种离奇案件,黎慕白还是被吓得寒毛直竖。一声尖叫,双目不受控制地紧紧一拢。 抑或是一瞬,抑或是过了良久,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