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容察觉到了一直跟着自己的沈荀之,她知自己方才情急之下锋芒初露,怕是会引人猜忌,虽不知沈荀之为何执着于自己,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不定是想把她揪出来以欺君之罪交给陛下砍掉脑袋。 毕竟因为她,四年前太子就险些被废。 迎面走来一个小宫女,周寄容心生一计。 周寄容回想着琼小姐发火时的样子,故意撞上小宫女,无理取闹道:“你这丫头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撞我!” 小宫女委屈道:“哪里是我撞你,分明是你撞我!” 对不起,对不起。周寄容心中道歉,但戏还得演下去。 “你可知我是谁?就在刚刚,我可是得了陛下的青睐,我说是你撞的我,那就是你撞的我,你若不服气不然让陛下过来评评理?” 小宫女不信周寄容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编排陛下,于是也就信了几分:“那,那你想如何?” “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周寄容蛮横道,一双眼睛之中全是不屑,手指也在小宫女头上指指点点。 周寄容突然很感谢遇到了琼小姐和付小姐二人,可以将她们的神态直接拿过来,不然周寄容还真不知如何骄横。 沈荀之看此幕果然顿了脚步,他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灭。 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幅表情,这样的神态,以及这么咄咄逼人。 不是她。 沈荀之握紧的双拳猛然松开。 鸟啼破天,鹤鸣无弦。 沈荀之黯然转身离去。 不远处出来透风的马贵嫔见状也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为王称霸的主儿,这样的人在宫中走不远,也难为我还担心她是个对手。” 三皇子却有些不解:“这闻韶虽灵巧了些,但其余地方平平无奇,也不知父皇为何如此纵容她,还给她做了典正。” “我本也不知,但看那沈荀之方才追上去便也明白了几分。闻韶这丫头,细看其眉眼俨如昔日失踪的商山郡主,这才引得陛下怜惜。” “商山郡主?”三皇子与周寄容并不熟悉,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相似的地方,只觉比之堂姐闻韶差得远。 “左右不过是堂姐的替身,等堂姐回来哪里还有她什么事,母妃不必为此人多虑。”三皇子扶着马贵嫔回了宴席,“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趁太子失宠,让父皇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母妃明白,回去你我二人就仔细谋划,定让太子这次一蹶不振。” 见人都走了,周寄容连忙拉起正在磕头的小宫女:“对不起,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刚才不过是想要甩掉些人才冤枉你,你若是生气,我给你磕回来。” 说罢小宫女还在发愣中就见周寄容跪下在她面前磕头,小宫女哪里肯依,想扶她起来扶不动,也懵懵地跪下对着周寄容磕头。 木典正来得时候,就见这幅二人对拜的场面。 “巧月,我叫你去接水典正,你在这作甚呢?” 宫正司早就闻了信儿,木典正便派女史去接闻韶,她早知闻韶聪慧,做个典正也是意料之中,只是皇帝亲封的典正到底有些不同,赶忙派人去接,未曾想巧月这丫头竟被堵在半路。 “我是想去接水典正的,可这位姑娘一开始让我磕头,后来又对着我磕头,我不想让她磕头,我只能对着她磕头……” 木典正知道巧月人有些呆,打断道:“罢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