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山推着车掠过五光十色的街道,向黑暗深处走去,她租的房子就在那里。工资、奖金和各种兼职得来的钱拼拼凑凑有一万一千多。其中的一万她已经拿去还这个月的债了。 剩下的一千多块钱要用以支付她本月的生活。 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的是到极限了啊。 最近的生活变得有些很奇怪,她总觉得什么未知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了。 身边的人也都变得特别的古怪。 尤其这个月,她和医院特别的投缘。先是在垃圾桶里面捡到了一个叫做莫东风的人,那人中途醒过一次,之后就被确诊为睡死症,现在依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另外就是被卢安拜托去医院探望他的“弟弟”——卢徐。 想起卢安,柳轻山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卢安要骗她去看一个生了病的陌生人。还谎称对方是他的弟弟。 整个一下午,她和卢徐正常的、不正常的、甚至狗血的剧情都想了一遍,不管怎么样,卢徐都找不到他和清酒书店的保安能有什么联系。 因为两人姓氏相同,他还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询问对方有没有私生子……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卢徐的父母关系很好,并且为人极为正派,再者算算年龄,卢徐的父亲只比卢安大十岁。这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他双腿痊愈的消息太过让父亲开心,他今天晚上就要挨上一顿“暴打”——这是卢徐的原话。 晚上上班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地还是没有开口去询问卢安。卢安估计到现在为止都认为他的谎言依旧生效。 一切都有一些太怪异了不是吗? 她推着车走到拐角处,那里独独只亮着一盏路灯,夜里都是黑乎乎地,如果是平常,这里早就没有人了。 今天却吵吵闹闹,很多人围绕在一家人的院门口。 她刚开始没在意,但当她路过那门口时,男人的喊骂声,女人的呼喊,锅碗瓢盆地碰撞声,小孩子的尖叫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渐渐放慢脚步,周围环绕的人的声音穿到她的耳朵里。 “这春华命也怪惨的,嫁了个这样的老公。” “唉,真的是,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真是造孽啊。” “重男轻女嘛,非要生个儿子下来。” “要说也是这赵春华自己不争气,知道自己老公是家暴男,还不停地生,那么小的孩子,天天看父亲打母亲,造孽!造孽!” “家暴男不得好死。” “今天叫那么大声,估计又见血。” “说来也奇怪,”开在拐角的小卖铺老板悄悄地加入讨论,“之前这赵春华被她老公打的天天低个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来我这里买东西那声音跟蚊子一样。半个月前,忽然有一天,她眼里有光了,竟然直着身子,大方的说完了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啊?”周围群众急忙问。 “她说:‘老板我要买鸡蛋,女儿要考试,给她们补补身体。’” 一个老大爷问:“竟然谈起她女儿了,他们家不是标准的重男轻女吗?” “说得就是嘛。”小卖铺老板接着说,“晚上就听她老公打她了,说什么‘有好鸡蛋不给儿子吃,光给两个赔钱货吃。’第二天那赵春华又和以前一样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