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看着叫人心烦,俗气得很。后来国破家散,她一个人留在哀鸿遍野的盛京城,看着百姓食不果腹、水深火热,那么多妻离子散、生离死别,她又怎么能毫无芥蒂地穿红裙。 大红是属于盛世的颜色。 更别提眼下,侍女给她抹了那么厚的胭脂,谢召觉得自己眼下比女鬼更像女鬼。 谢召腹诽了一阵,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硬着头皮转移了话题:“你穿红色也挺好看,彼此彼此。” 时湛嘴角弯了弯,嘴上却说:“我也不喜欢红色。” 谢召:“............” 她这下发现了,这人就是在模仿她说话! “你怎么也不喜欢?”谢召问,“你笑得像孔雀开屏,骗谁呢?” 时湛笑道:“我娘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谢召:“......” 做戏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吧?! 她默然片刻,干巴巴地说:“我们还是早点出门吧。” 说完,还没等时湛答话,就脚步匆匆出门去了,跨过门槛时忘了拎起裙角,差点被裙角绊了一跤。 谢召:“......” 时湛伸手扶了她一把,被谢召恼地踩了一脚。然后她头也不回,匆匆下楼去了。 -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跟着城主府的下人,错开花轿行进的方向,从小巷七拐八拐,来到城主府的后门。 有个披着红色外衫的人提灯立于阶下,莫约是个管家,远远看见谢召和时湛前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迎上前来。 管家肩宽阔步,看着是十分英武的面貌,可却有点畏畏缩缩的模样,望向两人的眼睛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谢召看了一会儿,发觉似乎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怜悯意味。 谢召一贯不喜别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她,皱着眉别开了目光。 可确实,谁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些什么。 管家向着时湛和谢召拱手作揖,然后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位随我来吧。” 绕过曲径回廊,大概因为天气缘故,府上的园林早已枯萎,花谢叶落,草木凋零,只余下干枯脆弱的枝丫,沟壑曲水冻结成冰,了无生气。 远处传来隐隐的乐声。 管家将他们两人引到一扇雕花木门前,止住脚步,道:“就是这儿了。” 屋内已经点了灯,谢召透过朦胧窗纱看去,隐隐约约一片大红喜色。 谢召:“......” 她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尴尬,悄悄抬头瞟了时湛一眼,见他也盯着窗纱的方向看,神情有点不大自然。 ......毕竟不是真的夫妻。 管家见二人止步,催促道:“二位赶紧进去吧,一会儿外面少夫人就要到了。” 时湛盯了管家一会儿,管家一直垂眼背手,神情不变。 半晌,时湛伸手,推门进屋,在转身的一瞬冲着谢召使了个眼色。 管家这才抬头,目光移向谢召,催促:“小谢姑娘。” 谢召依言转身,往屋内走去。 然而就在她将要进屋的那一刻,谢召蓦然转身,右手指缝间已然夹了张明黄的符纸,双目死死盯住管家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钥匙和铜锁,目光嘲讽。 管家被她撞破了意图,浑身一僵,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