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 “好的,我知道了。”她生怕他要一路数下去,委婉地打断了。 他的意思她明白,仁义之人想做仁义之举,便不在乎名与利。 他如此执着,就是因为深受伥人之害,痛恶伥人,也想倾尽全力。 她很骄傲,为着这土地上还有这样的忠义之士,但她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人,还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兵将。 且不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忽然觉得委屈暗中把她杀了,就说她能不能对得起这些忠勇,都是个大大的问题。 还没想好,人群中跳出一个弱弱的嗓音,落在耳里:“公主,我也想去。” 她转头一望,不是吕士芩还能是谁。 这话一出,吕士凡、杨名也嚷着要随行同去,伸张正义。 客堂里、大门外顿时群情激昂,将士与平民都呐喊着,喊得她脑袋嗡嗡嗡地震。 穿过人群,她只看着吕士芩,吕士芩见了她的目光一下子怯了,将头垂了下去。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转过头,纷纷噤了声。 吕士芩抬眼望了望左右,底气不甚足地道:“公主乃女子的典范,大难当前,奴家亦想效绵薄之力。” 李及双神色晦暗不明,心中已有计较:“各方诉求我都知晓了,大家先行回家,容我与沈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杨年还想再表忠心,她一手虚按住了他的话头,道:“若我现在说话无用,我怎知以后能调遣得动杨校尉你呢?” 杨年便住了嘴,立直了身子朝她行了一礼,带着他的兵将们告辞了。 吕士芩退出去之前,她将人叫住,道:“吕二小姐真心想去?” 吕士芩看了看沈无淹,又看看她,连忙点头回答:“真心实意。” “那你回去问过父母意思,明日来复。” 吕士芩绞了绞手,神色黯然,“奴家父母早殁,家中长辈只剩叔叔婶婶二人。若公主肯收,叔叔婶婶想必也不会多加阻挠。” 李及双立刻明白了,嘴上还是说:“最好还是先征询过长者想法,强征民女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吕士芩似有苦难吐,只好领了命,告辞了。 回屋后,李及双第一句话便是:“吕二小姐要去,你觉得可否?” 沈无淹跟在她身后,转身将门带上,“吕二小姐我不知道,但杨校尉的去留倒可以给些意见。” 她将窗棱撑开,黄昏的余光涌进房中,“愿闻其详。” “如果要斩杀伥人,仅凭你我二人是不够的,你需要一支军队。” 她笑说:“这话未免也太大了。” 他没有笑,继续阐述:“我知道你没有想过组建军队,杨校尉手下兵将也不过百人。但外头伥人数量必定已成倍增多,逃亡的民众将遍地都是,我们需要收容逃难的百姓,也需要更多的人手保护他们,届时便可扩充兵力以应对伥人。” “南郑必定会继续利用伥人,若无军队,不可抗衡。”他思考过未来可能面对的情况,最后给出定论,“武靖城已废,天下危矣。” 她心服首肯,对目前的幸存人数来说,武靖城显得太大了,一没有官府维系治安,二没有足够的耕地,最后很可能会因争抢食物而发生内斗。 而且没了守护者的城邦,便是砧板上的鱼肉,谁能确保南郑国或李成检不会杀回来呢? 这也就是为何大家明知武靖城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