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烤火取暖。 他走过去,却见这伙人面目模糊,手却有两倍之长,再看其他人,均是一样。 中间那团火不是红色的,是浅蓝色,细细小小的一团,火舌摆动着,互相缠绕,如开在土里的奇异之花。 几个人不说话,就望着那团火,攫取着那并不存在的暖,有时互相推搡一下,很快又摸索着安静下来。 他只停留了片顷,便继续往前。 又见过一女子,头磕出一个拳头大的坑,雪白的帕子遮面,跑跑停停,追着前方不知何物,见了他,一双眼睛猛地睁大,像是大声呼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接着又扭头便逃,险些个撞在树上,倒把他吓了一小下。 随后又再见了些人,他甚至都懒得去望,直到有人叫住他。 是个老者,鹤发银丝,正拿着一根长长的丝线,线段打圈,圈一周又系着数十个小石子,一遍一遍地抛着,要去够树上的桃子。 老者叫住沈无淹,问他能否帮自己摘个桃子,实在是馋得慌,黔驴技穷了。 沈无淹看了看满树饱满硕大的灰桃,望定了树脚旁的一块高石,朝上一站,飞身一跳,直接折断了半枝,将四五个灰桃连同枝叶一并递了过去。 老者喜出望外,惊了又喜,喜了又惊,几乎不知说什么好。 接过树枝,老者摘了一个最大的,在衣上抹了抹外皮,递给沈无淹。 还不等他接,又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忙说:“哎哟哟,你这伤还挺值钱,凤形佩千年古物,价值连城啊。” 沈无淹知道他拿鸟形佩开玩笑,便只是笑笑,在石块上坐下歇脚。 老者又将灰桃递过来,他摆手拒绝了。 老者也不勉强,喜滋滋地收回去,望着他道:“不想吃?太正常了,这里没人会饿的。话说你身上带着伤,是走不出蓬川的。没有伤,倒有可能。” 沈无淹望了望腹部,鸟形佩染成了黑红,血也凝固在四周,像是长在了身体里,这时,他又想到了李及双。 回过神来,他想起要给老者行个礼,便作了揖,问道:“晚辈沈无淹,敢问长者名讳。” 老者笑笑,腮帮子塞满了桃肉:“叫我姚虚公便可。” “难得在这有人能说得上话,我看你跟我一样,对这世间还有些眷恋,所以一时半会也死不成。” “世上真是两难全啊。你要是能把那鸟刀拔出来,就能出去了。”姚虚公吃得津津有味,“不过拔出来,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