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弯月映照得江水悠悠,刺骨寒冷的水涌入宁安的口鼻之内。
她很想向楼砚解释自己是真的会水,可愈加沉重的脑袋拖累她,宁安挣扎片刻再次晕了过去。
“什么?坠江了?”楼风问得急,面前的伤口迸出一大团血来。
乌勒拖着伤腿,愧疚不已,“是,奴亲眼看见二人掉进了江中。”
宁薇正端着纱布过来,她一见这场景,便知道没有得手,宁安那个小贱蹄子还活着。
“叫人继续在沿江周围搜,找到直接就地诛杀,不必再带过来。”楼风不满,却也知道乌勒不敌楼砚,只得继续下命令。
“王上可是寻到了我妹妹?”宁薇贴心地给楼风喂了口汤药。
“她跟楼砚坠江了。”楼风挥手正打算叫乌勒退下,被宁薇的柔荑软手拦下。
“王上可记得千万要留我妹妹一命!”
“美人这是何意?”
宁薇细细为楼风擦了药渍,柔声道,“叫有情人生不如死,不是最大的惩罚么?”
“待他们落在了王上的手里,一个就关在水牢里,日夜受滴水鞭伤之刑,另一个去当窑姐儿,千人骑万人跨,不听话就以对方的安全作要挟,长此以往,又何愁不能折磨死他们呢?”
她就是怕宁安死得太容易了。
妖艳的脸配上恶毒的心思,果然他楼风看上的女人不同于寻常之人。
“乌勒,继续派人搜着,不过要将他们活捉回来。”
“是。”
尤因河的下游处,石壁滩上冲上来一对儿大鱼。
打眼细看,原来是一男一女。
楼砚喘着粗气,掰断了肩上的箭矢,肩上的伤口落下点点红梅,楼砚屏气点了两处穴位,这才止住血。
这个小骗子,她根本就不会泅水。
手边被江水呛晕尚未醒来的宁安,此时正安安静静躺在楼砚手边。
湿漉漉的衣裙勾勒出少女稚嫩的曲线,水妖一般的宁安浑然不知楼砚心底的郁热。
真不个东西。
楼砚啐了自己一口,伸手去碰宁安的额头。
果然是滚烫一片。
不再耽搁,楼砚起身立马背起宁安,往山林高处走去。
“阿砚?”宁安于梦中嗫嚅着。
“是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