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故意逗他玩,比如一本正经地说灶门少年的坏话,说对方是个文盲,看起来很成熟很厉害,其实性格非常幼稚,还会偷偷自己躲起来玩气球。 他就会很配合地感叹,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啊。 然后她立刻很得意地揭晓答案,说因为我是骗你的。 她的脸由于他的捧场而变得表情丰富起来,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她的声音很好听,不过那首歌他没有听过,所以很安静地听她唱完没有打断。 他大概知道了一些她的家庭背景,对她这种喜欢捉弄人的小恶魔性格反倒觉得十分可贵,倒不如说他希望她能更活泼一些,哪怕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于是后来她说什么“请认真看好我的招式吧!”之类的中二句子,他都会义正言辞地鼓励,并大声称赞。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用很无奈的眼神瞥他一下。 她会用正方形的纸折各种各样的东西,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她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像是曾经用墙上的墙皮染色绘画,用洗碗液做泡泡水,接一瓶水造人工漩涡,沿着地板的缝隙走路,捉螳螂和甲虫看它们互相打架,连一根绳子都有十几种玩法。 他笑着听她说完,心里却在想,这孩子肯定很寂寞。 大概是没有人陪她说话,也没有人陪她玩,也许曾经被关在什么地方很久很久,就连战胜孤独的方法都是自娱自乐。所以读书、画画、折纸……等等这些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熟能生巧,转硬币都能转出花来。 但她笑的时候却那么张扬,让人不可思议。 他看见她清瘦的锁骨,在迷乱的紧张中心跳如雷,震颤到胸腔都微微发痛,火焰顺着血液爬进他的心房,一簇簇在灼烧。 他觉得自己好奇怪,几个月前那天晚上走在上野山,穿过浦岛温泉,偏偏遇上了出来夜游的她。少女当时穿着旅店提供的衣服,一看就是外地游客,踩着木屐,远处警官搜查的灯笼光线昏暗,她的脸却在暗处呈现一种绚丽又娇媚的美,犹如一滴香料滴落在脸庞和身姿的优美调和中。 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夜晚,出现在这样的崎岖的山路,还长着这样一张脸呢? 是人类吗? 可是握住她手腕的瞬间,属于人类的体温温暖又炙热,是和容貌不符的火焰般的存在。 而且那孩子说——“跨年是要和过去做道别,今年的我绝对会比去年更好。” 自信、张扬、乐观、豁达、勇敢、坚强,一时间无数的形容词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蹦蹦跳跳,他甚至没办法找出最恰当的那个,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所以如今他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直率又强势地开口:“唯小姐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毕竟现在家里有三个炼狱!” 她很自然地反驳:“千寿郎、大叔,和炼狱。” 失败了吗? 没有! “你可以喊弟弟的姓氏,他不会介意的!” “……” 她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像是被打败了似的:“你好歹毒,你是怎么做到用这种表情说出口的。” 他默默看着她。 “……杏寿郎?先生。”她有些迟疑。 “后面的敬语也不用了!” “我觉得你需要这样的尊敬,毕竟你可是鬼杀队的炎柱!”她开始胡搅蛮缠。 “在唯小姐面前我不是炎柱!” “?那你是什么?” 他顿了顿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