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木川唯是笨蛋。 那么17岁的木川唯就是个自认为聪明的笨蛋。不过,当她遇到另一个恋爱脑笨蛋的时候,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炼狱杏寿郎:“唯小姐,你喜欢什么性格的人?” 木川唯:“反派,比如像我一样诡计多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人。” 炼狱杏寿郎:“原来如此!那么我正好和你互补!我们非常般配!” 木川唯:“……?” 还有这样——— 炼狱杏寿郎:“唯小姐看上去就像星星一样在发光!” 木川唯:“虽然是很俗套的夸赞,但是你的语气太正直了反而感觉不到轻浮。” 炼狱杏寿郎:“我很认真的!只是对你才这么说!” 木川唯:“所以你是在针对我。” 炼狱杏寿郎:“??” …… 像这样,一个完全不会脸红,另一个直球猛烈攻势,导致两个人周围的那片区域都变成了奇怪的禁区。人们常说离别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是有时候接近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比如当木川姑娘从最初相遇的兔子事件对炼狱恶语相向“我不喜欢你…离我远点”,然后在雾枝山感叹“像剑豪一样的刀法”,再到后来列车上第一次对他露出笑容,最终可以在海鲜馆面对面坐着点餐、长椅上拥抱、雪夜吃同一锅关东煮,以及那句“比起他们,我还是更喜欢你”。 两个年轻人都感觉到,对方正在慢慢靠近。 值得一提的是,炼狱杏寿郎觉得他的“唯小姐”还是过于冷静了。他看她的时候,经常走神,脸就开始变烫,接着她会似笑非笑地偏头瞥他,那张漂亮的脸不再那么锋利,却带着几分懒散和柔和,惹得路人纷纷盯着她想要围过来。 小姑娘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淡,完全不会害羞或者撒娇任性,就连生气都很少见。 他远远地看她和千寿郎堆雪人,她踩着院子里凹凸不平的小雪坑穿梭,那些雪水将鞋面、衣摆一并染深了颜色。炼狱觉得她的声音都跟浸了水渍一样听起来湿漉漉的,像寒夜里的星星。 他们肩并肩地在仓库里翻找旧书,然后一前一后的走近杂乱阴暗的小书柜,被父亲乱扔的旧书胡乱堆在书架上,堆在蛛网横结的角落里,进而堆在本应留出的过道上。她看见了《古今和歌集》,还给他科普里面春夏秋冬的吟咏歌共有六卷。 他给她泡乌龙茶,苦涩的香气溃烂在充沛的雪水里,屋内的气温却稳定持续上升,他被茶水在午后时分散发的甜味搅的舌尖发暖。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木质檀香调,四周都充斥着那种味道。 她偶尔趴在长桌上看雪,细密的睫毛随着平缓绵长的呼吸轻轻震颤、唇角颜色浅淡,红眼睛明晃晃地倒映着银色的闪光。没有穿袜子的白色脚趾踩在木地板上,纤细的脚踝靠着桌腿,松松垮垮的和服散着大半,两条腿搭在一起晃晃悠悠,没有规律的慵懒。 中午他不会做饭,差点又一次把厨房炸掉,她领先他半步关灭了火焰,像曾经数次拨开浓重的夜色那样,拿着小刀的手轻盈切开食材,就连苹果泥都能做出花来。 她始终不动声色,但是笑起来又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肆意自由感。她的脸浮在雪花的反光里,光线锉去锋说的角,剩下税重模糊的光感。他专注地观察她走路的姿势、挑食的小习惯、还有说话辩论般的姿态、从廊檐下跑来时飞扬的黑发、酒窝的深浅,就像在考古,在挖掘一个巨大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