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到这里,雅图才是我心目中的继承人,北牧已经足够残败,不能毁在你的手里。”度美人看着段黎说,她眼中只有冷漠,而她的话比她的眼神还要无情。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她死在了十多年前的王朝战争里,同我丈夫一起葬在了高原,我每年都去哪里祭拜,我爱我的女儿,她来生会过得很好。” 段黎呼出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无端杂糅的情绪都凝结到了一处,尽管血脉相连,却依然是冷的,她觉得度美人说得对,她确实不该来到这里。 她应该早些时间带着段玉笙回到大东去,就不用在这里面临这一切。 “你尽管可以试试!”但是段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冷漠而感到过多悲伤,她反而笑了,“你要是杀不死我,死的就会是你自己!” “谁要杀我,我就会杀谁!”她长枪一立,愤怒地说:“而我还没有输过!” 段黎看着对方,“不是要打么?那你就好好看着!最好是看清楚了!我会取下雅图的首级放在王座上,然后再用我父亲的枪将你杀死!” 她手指从枪身上轻轻拂过,眼神叫度美人一阵恶寒。 “我从来都不喜欢赫舍这个名字,我和你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她胸膛起伏着,“我叫段黎!记着了,这才是我的名字!” 度美人一声冷哼:“我只铭记死人。” 母女二人像是在斗气。 段黎不想再和她做口舌之争,她只觉得厌烦。 “你说过,不会让他死在草原,你要把他安全的送回去。”她沉沉地看了段玉笙一眼,像是一句嘱托,随后起身就要往外走。 “阿黎!”段玉笙却一把拉住了她,他一下就明白了段黎的意思,生死存亡,她这是在解决生后事。 段黎从来不是盲目自信,她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可是段玉笙怎么可能一个人安心接受庇佑? “别生气!也别冲动!”他急忙说,“我怕你会后悔!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做的。” “踏出这里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段黎顿了顿,视线落在外面。 帐外,烽火通明。 茫茫的草原上是萧索的骑兵,他们集结在了一起,大片的草原被踏得平整,那是北牧十二个部落大半的人马。 只在朝夕之间部落的纷争就会掀起,就如同当年的王朝战争一样,刀影交错,血肉模糊,成王的路是由累累白骨铺就而成的,不仅仅是敌人的,更含着身后数千个支持她的人。 段黎要踏上去,就必然要踩着自己人的尸首上,若是她输了,他们会覆灭,连带着他们的整个部落,妇女孩童就会成为其他部落胜利的战利品,成为奴隶,就和过去的她一样。 夺权者登上王座,要么身死,要么成为荒原中一抹黄土。 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战火会在草原上蔓延,然后就是苍凉地哀嚎。 段黎经历过很多生离死别,她是一个足够冷漠的人,巴图和他的人就等着她发号施令,她可以无动于衷地将那些人都当作牺牲品。 “你拦住她做什么?”度美人却说,“她要是觉得自己能赢,那尽管试试!” 她轻笑着,“五百人对上两千的狼群,就算是巴尔古也输得一败涂地,你有多少人?除了巴图和那几个残余的部落,还会有谁站在你的身后,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我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