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谁给你的权力!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巴图怒斥了一声,他拔下了自己腰间的弯刀,挺拔的身躯青筋暴起。 “王上刚逝,大殿下就想要手足相残?”他发怒道,“王上的灵魂不灭,他还在看着呢!大殿下!不要让霍日氏蒙羞!你的此举就是草原上的笑话!” “徽王,你功勋在身,我敬你!但是这话,你应该和我的妹妹说才对!她向着外人,才会叫父王寒心!”雅图不甘示弱,高声道:“我父王逝世,作为儿子,难道想为他报仇的权力也没有么!” “北牧的勇士们!拔出你们的刀!将那奸细诛杀以慰王上!妹妹不听话,就该由我做哥哥的管教!” 他恶狠狠地瞪着段黎,部下的人又往前迈了几步。 “狂妄!”巴图冷笑出声。 拔刀的声音不惶多让。 帐中双方对峙着,帐外兵马集结,马蹄声从幽幽草原之上传来。 硝烟在那一刻弥漫,润过血的利刃银光闪烁,火星跳动着,发出骤响,血肉拼搏只在一瞬之间。 “够了!”一声冰冷的呵斥传来,度美人踏人帐中,她冷冷地扫了一眼,然后发问:“你们这是要当着王上的面相争么?” “王上尸骨未寒,这就是你们忠君之心?” 沉默了一瞬。 雅图率先发话,他朝着底下的人呵斥了一声,“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王妃的话么?” “都给我放下!” 不得已,雅图的部下放下了兵刃,给度美人让开了一条路。 见此,巴图行了抱拳礼,他盯着度美人,没有放下戒心,“既然王妃在此,我等不会逾越!” 他冲身后使了一个眼神,方才掀起的怒火暂且平息。 度美人没有再理会其他人,而是端着仪态一步一步走上了王座,她眼底失色,站在戈纳的面前,伸出手阖上了他的眼睛。 度美人叹息一声,“诸位,都是我北牧的忠臣!霸业未成而王上崩殂,是北牧之憾!” 她幽幽道:“王上身死,当要之事该是伐诛真凶,捍霍日氏的尊严,岂能手足相残?” 段黎见她开口,皱了皱眉。 很快,雅图就附和道:“王妃说得极是,只要妹妹交出那个大东奴隶,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得意的笑,“我们还是至亲的手足,这个道理,我想妹妹应该懂得才是。” “不可能。”巴图率先说,他最清楚在段黎心里段玉笙的地位。 这从不是选择。 他反驳道:“你这是坏了草原的规矩,亲王的奴隶,你作为殿下,还动不得!” “徽王到底在向着谁!”雅图怒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君王!” “可是戈纳王上已经死了!” “住口!”度美人斥道,她变了变脸色:“记住你们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亲王,也分亲疏。” “你说够了么?”段黎啧了一声。 她稳稳当当地挡在段玉笙的身前,从度美人进来的那一刻,恍若梦中惊醒,她并没有对这个母亲抱有什么希望,所幸挑明了,枪身震颤铮鸣,“要打就打,哪里来的那么借口,没人说你们很虚伪么?” 度美人看向段黎,“大东人不是我族,其异当诛!” “胡扯。”段黎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