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记忆是划过喉咙的刀片。星灵子忍着痛,忍着苦,完成了自己的那一步部分。 “程家班小红绫,不花分文,收进梨花阁。” “够了,你们身为星灵子,居然使出偷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黄老爷眼眶通红,皲裂的嘴唇发抖,明显是心慌意乱,口不择言了。 焕雅一听对方的发言,整个人都乐了:“哦,这么说,你们承认这本账簿是你们家的东西咯。” 袁师自知说不动了,折扇掩面,几欲先走。黄夫人急火攻心、头晕目眩,倒在贴身丫鬟怀里,不停抚摸胸口顺气。 “多行不义必自毙,什么偷盗,不过是你们府上的人良心尚存,看不惯你们作恶,出来揭露你们的罪行罢了。” 在获得账本一事上,星灵子换了个巧妙的说法,一来挣得更多筹码,二来保护齐环小队不被黄家记恨。 “于先生,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剩下的,还请您请过目。” 宣读完比较有分量的罪行,焕雅便在众人的见证下将账本交予了于先生。身居最高位的审判官仔细查阅账目里由血骨垒起的金银流动,直看得眼眶发红,青筋暴起,怒气外涌吐出的气撩动胡须一抖一抖。这期间,星灵子们也没闲着,自打账簿离了她们的手,妍畅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那本子不放,时刻提防有人对关键证据动手。焕雅则负责观察三位审判官表现,于先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倒是何、钱两位大人面色不佳,冷汗垂额,十指彼此揉搓,那些进供见不得光的怕是也有他们的一份。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大致浏览了一遍账本的于先生将东西摔到桌上,横眉怒目,卷皮的嘴唇呼呼吐气,恨不得将黄家一众骂个狗血淋头,好抒发胸中恶气,只是碍于身份颜面勉强止住了,万般恼怒此时都集中在了指头,在桌面“咚咚”锤着。 证据确凿,接下来就是量刑宣判了。 何、钱二位提出要把账本带进后台以供他们更好地审核量刑,焕雅拒绝了这个提议,坚持一切翻阅证据的行为都要在公堂上进行,于先生应允了,将本子交还给星灵子,提出中场休息,待三位审判官稍作商议。在沉闷的法庭待了一个上午的看客们,跟开了闸的潮水似的往外奔涌,口鼻拼命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还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最后的判决结果。 齐环、埃莉、言冬三人没有随大流,怕一会儿座位被占,磬宁依照前言,到庭外去寻下棋老人,在三五结伴的小团体中穿梭,审判堂大门正对着的一棵槐木下,一位佝偻着背脊的老人双手互握,盘腿而坐。 星灵子走近一瞧,只见其鹤发童颜,目如悬珠,白雪盖头,横生葱绿一枝挽就,宛如宣纸平整的面容上,瀑布似的银丝自鼻下、下巴倾斜而下,莲子色的粗麻往身上一罩,颇有几分隐士之风,衣角沾染的食物油花又将其拉回人间纷扰。他似乎并不关心厅堂里的风起云涌,两眼一心只顾着面前小小的一方棋盘,路过的行人笑他痴呆也不在意。棋盘上,黑白双方惨烈厮杀,势不两存,战况陷入僵局,稍微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谁也不甘轻举妄动,如此险难,翻到激起了磬宁的破局之心。 “老人家,请问能让我试试吗?” 老人家对磬宁的询问做出了回应,抬头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你个小娃娃也懂棋?” “略学过一点。”磬宁指向棋盘,分析起当下局势,“两方现在近乎僵死,若继续保持进攻的路子,两边都无法破局。” 见老人没有打断,磬宁壮起胆子坐在了棋盘的另一边,手执白子,思忖片刻,决定了落点,“啪”的一声清脆,既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