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在班主的声声叹息中扩散开来,他低下头,将眼前的星灵子视作了他们无法企及的高贵人物,拉开了点距离,其余弟子也觉察到了师父的情绪,看向妍畅的目光带上了敬畏。 “不管怎么说,你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不能时时刻刻待在我们身边。” 星灵子被戳到了痛处,一下就炸开了:“他们一开始瞧上红绫师姐的时候您就该叫我回来!我会回来的!我就是拼上我作为星灵子的全部,也绝不会让他们动你们半分。” 苏妍畅红了眼眶,气得胸腔不停地大起伏,在眼泪流到嘴角之前抬袖将其粗暴地抹去。 焕雅连忙过来劝:“别激动,别激动,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对付他们。” 完了,焕雅又轻声同班主说了句“我来劝她”,至此,老人家不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端的是听天由命,将一众徒儿赶回屋里后,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走远,留给星灵子们一个饱经风霜的背影,躲进北面主屋,关上了门。 焕雅长叹一声,把藏在屋里的四人小队请出来,指了指还未关上的大门:“外面说去吧。” 为了提防郑少爷折返回来闹事,女孩们把谈话的地点定在了大院对面的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碟豆面糕和奶油炸糕,配上一壶涩茶。 磬宁发话:“说说吧,从头说起,阿雅急急忙忙把我们叫过来,说话有一半没一半的。” “快一年前的事,我的师姐小红绫在一次登台的时候,被这里的一个富豪黄老板看上了,上门拿出一根金条,说要把人买回去做小。黄家有钱有权,我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妍畅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碟子、茶壶都起飞了半寸。 “我那个时候在学校里,他们一个两个的都瞒着不告诉我。” 听到妍畅的语气又要染上哭腔,齐环立马起身,伸手摸摸头安慰她,前者止住哭意继续说。 “黄老爷并没有把那根金条留下,说是要用这些钱去给红绫置换身衣裳首饰,好进门时能好看些,让红绫姐过后把那些衣饰拿去给戏班子当卖身钱。” 焕雅接着道:“小红绫进黄家门后,几天几夜不见消息,老班主和师兄们上门去要说法,他们说小红绫在府上吃好喝好,而小红绫是戏班子的人,给她花钱相当于给班子花钱,那卖身钱便算是给了,接着黄家的打手们就把班主他们打了出来。” “又过了些日子,黄老爷的大太太,就是那个郑少爷的姐姐,以正室的名头把红绫姐赶了出来,出来时,身上值钱的衣服首饰一概没收。红绫姐无处可去,只能再回到班子里,本以为事情到这了就能结束了,结果没想到,那个郑少爷杀上门来,说红绫姐偷了他们家的东西,天地良心,红绫姐被赶出来时身无分文,两手空空,连穿的衣服都是进黄家门前的旧衣裳,怎么可能偷他们的东西。可那帮不要脸的,一口咬定偷了东西,要我们拿班里最好的一套头面来抵,那可是我师娘的遗物啊。” 焕雅泯了口茶水,叹道:“小红绫原以为牺牲自己一个就能护得所有人的平安,可是,他们都低估了那两家人的贪心,既要白赚一个人,又要夺任意一套值钱家当,这算盘打的,可真响啊。” “这家子这么猖狂,当地官廷就不管吗?”埃莉义愤填膺。 “嗨,可别说了,提起这个就来气!” 妍畅一筷子捅进了豆糕,把豆糕当成恶棍,不停地戳弄着泄愤。 “那个老东西,虽说他不贪,但是他‘庸’,胆小怕事,既不敢得罪黄家,又不敢助纣为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