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畅不带一点儿怕的:“红绫师姐不在这里,她前两天回乡下走亲戚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少来给我睁眼说瞎话,谁都知道你们这个草台班子都是一群没爹没妈的,她哪里有亲戚可以看。” 郑少爷嘴上不饶人,双眼却飘飘忽忽,不敢直视妍畅的眼睛。 “您这话说的,我的这位师姐怎么说也算得上小有名气,客人们慕名而来,某时某地,忽然就有人发现,台上的名角就是他们当年丢失的娃娃也说不定啊。” 纨绔不知怎么反驳,虚张声势地甩甩袖子:吼道:“懒得跟你废话,小红绫在哪儿,把她给我交出来!那贱人偷了我们家的东西,你知情不报,就是包庇,要一起蹲牢子!” 男人的这一声可算是把戏班子里的其他人都喊醒了。一个两个的都被他少爷横无理和颠倒黑白气得悲愤交加,可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和他硬碰硬。几位师兄犹犹豫豫,最终只是站到妍畅身后给她撑场面,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静默良久的老班主登场了,他走到妍畅身边,劝了两句。 “阿妍啊,算了,算了啊。” 哄完自家孩子,能喝令住整个班子的倔老头在富家子弟面前折了腰,转头向郑少爷陪笑。 “郑少爷,我这徒弟脾气不好,您多多包涵。” 见到一班之主对自己点头哈腰,少爷觉得自己被妍畅踩到地上的威严又回来了,挺起他那并不怎么直的腰杆,折扇一开,捏着嗓子说:“我说班主,你也是快五十好几的人了,见过世面也不少了吧,怎么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是是是,是我教导无方。” “既然你识时务,那我就给你指两条明路,要么把小红绫交出来,要么按价钱赔她偷走的东西,要是赔不起,就拿你们班子里最好的那套头面来抵债。”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提议了,但郑少爷的这番话还是让班主犯了难,一把年纪的人抿着嘴唇,额冒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妍畅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她挣脱了师父的阻拦,怒骂道:“做梦去吧你。” “郑少爷,东西丢了报官去,三天两头的,来这里嚷嚷什么?怎么,难不成你也知道,没有证据,没法立案是吗?” 焕雅一针见血,直接掀了他的底。那少爷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他不怕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普通人,但面对两个气势汹汹的星灵子,他的内心会生出本能的畏惧,而且他不得不顾忌到星灵子的特殊身份。 “呸,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给我等着,走!” 匆匆撂下一句狠话后,郑少爷带着他的一众打手离开。妍畅嫌他晦气,拿起放在枣树下的扫帚,狠狠地在大门周围划拉了两下。 “你怎么又把他得罪了?”班主冲到妍畅面前,捶胸顿足,“他家家大业大,在这片地界说一不二,明儿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咱们呢。” 妍畅也是恨铁不成钢,气得摔了扫帚,说:“师父,你今儿要是妥协,赶明那家子绝对会得寸进尺,你信不信,要是你把师娘的遗物交出去,他们会说那物件不够还债,把红绫师姐强抢回去做工抵债,你要是把红绫师姐交出去,他们会说红绫师姐在他们府上打碎了、偷了许多值钱物件,要咱们拿头面去陪。这一家得逞了,往后另一家又到咱们这里看上个谁的,无论哪家,只要是有点权势的,都能来踩我们一脚,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办吗?我们这种人,命不值钱,根本就不能和他们斗。” 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