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脸色好看了许多,可她没有注意到,在提到“沅默”这个名字时,宿莽差点打翻茶杯的动作。 “冬朗啊,你前些天不是刻了个新章吗?拿出来,给红芙妹子和菱儿瞧瞧。” 还是师父发现了徒弟的不自在,及时帮人解了围。 高宿莽谨遵师命,去了另一个房间,取出自己的新作,恭敬地交到师父手上。 那是一枚透明水晶刻就的印章。上端镇有雄狮,脚踏宝珠,双目圆睁,不怒而威。水晶之内还有几丝金色的杂质稀疏散落在狮子鬃毛中间,平添一份生气。 再去瞧底部的刻印,铁画银钩,矫若惊龙,实乃难得一见的佳作。 张公满意地抚着胡须,把印章递给红芙。 红芙看了,称赞到:“越发长进了,再过两年,怕是能继承师父的衣钵了。” “他还早着呢。” 张公摆摆手,喝光了茶,宿莽立即起身给他续上。 印章在小辈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才落到菱歌手里。 菱歌端详一会儿,问:“你这是练了多久啊?这么优秀。” “菱儿,你到去他练习的地方看看就懂了。”张公替徒弟回答。 众人在张公指引下,去了宿莽日常起居的房间,那里另有一套木桌椅,桌上铺了羊毡,放着一排刻刀和要雕刻的图样。桌旁站着一个竹箩筐,筐里事满满当当的廉价石料,地上还没扫走的碎屑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言冬看着那些图样,问宿莽:“这字是你自己写的吗?” 宿莽自谦道:“写得不好,让您见笑了。” 齐环凑到言冬耳边说:“我觉得你的比较好。” 言冬笑着捏了捏齐环的鼻尖。 “文丫头是吧?我常听菱儿夸你,说你字写得好。” 两位晚辈说悄悄话被长辈抓包了,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对不住,张公,是我们失礼了。” 言冬拉着齐环道歉。 “无妨,冬朗这小子确实还不够火候,不过,要是你们真过意不去……环丫头,烦你把放在你身后的桃花冻石取来给我。” 齐环一个转身,鼻头差点撞上竹架子。 除了一套桌椅,房间里还有一套床铺和两个竹架子。床铺上垫了草席,棉被和枕头在尾端被叠得整整齐齐,宿莽平时就在这里休息。两个竹架子分别装了不同的物件,一个密密麻麻塞满了书籍,多是医理方面的册子,一个堆放杂物,文房四宝,刻刀石料,摆件古玩都在这里。 齐环仔细找了找,在架子的第三层发现了那粉色的石料。她取过桃花冻石,意外发现冻石后面有一个没关好的锦盒,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配饰,配饰上刻着“夕生”二字。齐环盯着配饰上的纹路,总觉得这配饰的模样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找到了吗,环丫头?” 张公的声音中断了齐环的思考。小丫头将找到的石料交给前辈,前辈接过物件,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将东西交给了菱歌。 “菱儿,你看看,这块料子你喜欢不喜欢,要是喜欢,我让冬朗给你刻个章当毕业礼。” 菱歌拿着那粉色冻石左看右看,抬头面向宿莽。 “是那天灯会上的那枚吗?” 宿莽点了点头。知晓内情的菱歌和乐怡一个没忍住,双双笑出了声。 三个人一起向在场的其他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