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邀请众人到自己的林中小居坐坐,菱歌母女想着许久没到张公家做客了,便答应了请求。其他五个姑娘想见识一下林中小居,也答应了邀请。 宿莽没有说错,他和师父真的就寓居在一片松林中。松柏恣意生长,或九曲盘旋,或巍巍伫立,各有妙处。针叶青翠,铺得漫山寒凉之色,衬得隐藏在苍海间的小居越发清幽。 张公的屋子颇有隐士之居的风范,大门旁边挂着斗笠和蓑衣,屋前有竹篱笆围成的庭院,庭院里立着一个花架,葫芦藤一点点往上爬,雪白的葫芦花儿已结了花苞。 与张公给人略显邋遢的印象不同,他的屋子内部整洁干净,所有东西都规矩摆放。屋内没有太多的摆设,贵在朴素大气,一张矮桌,几个蒲团就是他常用的待客家具。 “冬朗啊,把我前两天买的好茶沏上,赶紧的。” “是,师父。” 一进屋,张公就招呼客人坐下,宿莽深谙其待客之道,没等他指挥玩,自己就先去放茶叶的架子上取茶叶了。 宿莽去忙后,坐下的张公见到蒲团翘起了一点草料,便起身到里间收拾了几块软垫给客人们铺上。 菱歌没有把张公当外人,看到宿莽在忙,她也坐不住了,来到储物柜前帮着找茶具。 “我记得有一套竹子做的茶具,怎么不见了?”菱歌问。 宿莽探头答道:“前年师父新打了个小柜子,摆在西窗口那边,那套茶具收里面了。” 菱歌照着宿莽的指示去找,果然在一个松木小柜里发现了竹制茶具。 菱歌不由感慨:“小时候我常来这里,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我比张公还清楚,没想到不过两三年的功夫,竟然有人比我还熟悉了。” “我也就比较熟悉这几年事,比不上杜姑娘你从小呆在师父身边。” 宿莽接过茶具,拿去冲洗和烫水。 “我来吧,杜姑娘,你去坐着就好,这三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杜姑娘’这个称呼听着太生分了,以后你叫我‘尔菡’或菱歌吧。” 宿莽望着菱歌那双清亮的眼睛,心头一颤,舌头差点打结,囫囵半天才回答。 “好,尔菡。” 回答完的少年生硬地别开视线。 “以后,你要是想知道张公这来过得怎么样尽管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一言为定。” 两人有说有笑,一同沏好了一壶用来招待客人的好茶。 齐环小口地嘬了一口茶水,入口的回甘让她乐得眯起了眼睛。 磬宁盯着茶水想了一会儿,拉过菱歌,悄悄问:“是柳家那边的茶叶吗?” 菱歌回答:“是的,我曾经向她们讨过一包送给张公,张公喝了就爱上了。” 对话中出现的柳家指的是她们的同窗柳家姐妹。这对姐妹是安蝶媛的队友,提到她们,在场的四位姑娘不免就想到了在南方海岛发生的事,心情一下低落起来。 已从齐环小队那里听来事情经过的乐怡和菱歌对望一眼,思考着要说点什么来挽救友人的情绪。 “伤了小蝶的那个人叫沅默是吗?我让阁里的姐姐们留心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点什么。” 烟花柳巷不单是奢靡玩乐的地方,还是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的腐败沼泽,每日不知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姑娘的暖房里进行。 菱歌的安慰起了效用,齐环小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