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顺着说了许多阿谀奉承的话,乐怡一行尽了相应的礼节后就没有再多说。老爷子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胡子,他不太喜欢古家的态度,反而对乐怡等人青眼有加。 说完开场词,江老爷也不再拖拉,将盛着两只杯子的托盘置于水流上,缓缓送出。 木盘飘飘荡荡,磕了这边碰了哪边,绕过教书的古先生,在古大面前停下了。 古大拿起盛酒的那一杯。 “红袖长发,难识八方远近。” 古家人也不算太傻,看得出来老爷子更喜欢乐怡那边一些,故打算在诗词上使绊子,夹枪带棒,杀杀对方威风。 “杏芳闲人,不知你是否赏脸,来对一对鄙人的拙对。” 面对挑衅,乐怡不急不躁,只剩茶杯的托盘晃悠悠地来到她跟前,她取过杯子,将茶水饮尽,末了咂咂舌,觉得不解馋,手不停地摩挲腰间的小银壶。 左右小仆上前,在盘上补充了新的茶酒。 “确是拙对,那我就对一句拙对吧,绿蛙短目,妄断四海深浅。” 既是对方主动挑事,那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嘲讽挖苦都是赤裸裸的。 这厢游刃有余,那边的倒开始急眼了。 古三见兄长受挫,面上也觉挂不住,托盘一靠近,便扑过去抢酒杯,差点没掉到水里。 宿莽看得摇了摇头,拿起了越过菱歌,飘向自己的碧玉茶杯,拇指摩擦着杯沿,空闲的手向对方做了个“请”的动作。 古三正欲开口,江老爷子爽朗的声音响起,中断了开局。 “两位,这一局的比试内容由我老头子来定可好?” 古三立马换上了谄媚的表情,连连点头。 宿莽拱手道:“请老先生指教。” “昨夜老朽见满城灯火灿若群星,千门万户欢声笑语。依我看,你们今日便再延一延这热闹,各自出一个谜题,相互作答。” 二人应下了。 古三抿了一小口美酒,很快便有了一首: 石扇腹中藏,辛劳两寸枪。 蝤蛴围月色,钗凤慢流光。 古家几位后生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在诗文上还是有几分水平的。不过他这灯谜也不难,略一思索便能得答案。 “谜底可是‘珍珠’?” 古三僵了嘴角:“是‘珍珠’。” 高宿莽念出了自己的谜面: 金玉晶石磨万刃, 偶得瑞兽定元神。 龙须扫荡将歇后, 足下胭脂述墨魂。 古三听完僵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出答案。 “可是印章?” “是印章。” 高宿莽风度依旧,一下便把人比了下去。 连续两局未占得风头,古家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古三听得谜底是“印章”,又想到对方的名姓,忽地念起了自己混迹风月场听来的闲话。 “冬朗是吧?” 古三这表情菱歌认得,与当日古二羞辱她母亲时一模一样。 “看来倚松客是真的顾念自家行当,不知楼里的姑娘们要许你多少个良宵才能赚得你的一首词曲。” 古三这是知道高宿莽常与霞烟阁往来,但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