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说的那么不堪,心底的还有一片薄如蝉翼的希冀,灰烬之中还留有一颗火星。 她的愿望注定要以落空为收尾。 无论她做得多好,只要她是女儿身,是女孩子,她就别想从一颗腐化残缺的心脏收到哪怕一丝真情。在看到那袋子金币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里汩汩流出了贪婪,表情扭曲如同索命的鬼,若非磬宁眼疾手快,老夫人就将那袋能换来三匹良驹的酬金据为己有了,一枚钱币都没打算给磬宁留。 “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大吼着,眼珠充血,血丝遍布,声音尖锐,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都不知道孝敬一下老人家,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就该掐死你!摔死你!让你白白占了我们阮家本就属于男孙的位子!” “生我而不养我,还好意思要求我们回报,更何况您并没有生我,怀胎十月之恩是属于我母亲的。” 血淋淋的现实彻底让磬宁从炫耀的劲头中清静了。往事一幕幕浮现,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是怎么对待她们姐妹俩的。自己不顺心,就随手抓她们姐妹撒气,把她们扔到黑漆漆的房间里,收走所有灯盏关禁闭,一天不让吃饭,多说了几句话,就抓住她们的头发,用她们脑门撞墙,藤条鞭打雨点似的落到她们身上,在言语上的人格侮辱,不计其数。 “自我入学以来,衣食住行,都是学校供给我的,我没有花过这个家一分钱,你们也没有抚养过我一分一毫。” 老夫人听了她的指责,不为所动,一哼一跺脚,回房间,却声声刺痛了阮母的心,母性和多年折磨所带来的本能阴影撕扯着她瘦小的身躯。摔门离去前,磬宁听到了那人咒骂母亲的声音,恶狠狠地踢了一脚门板,动静之大足以吓得里面的人都三抖。 “该死的丫头,你以后嫁不出去的,没人会要你!”老太太骂道。 磬宁停下脚步,转身,优雅地行了个礼。 “谢谢你的祝福。” “艾文家里是很有钱没错,可我和艾文在一起,无关金钱。” 瑜静的突然出声唤回了磬宁的思绪。 “我知道,而且你自己的小金库也不差,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在一起吧。” 磬宁说话的尾音染上了一点笑意。 “诶呀,就是你们这关系吧,刚公开那会儿,我和莉莉都很尴尬,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相处,最后我们决定了,你们处你们的,我们处我们的,你管莉莉叫小姑子,我管她叫莉莉,咱们各论各的。” 两姐妹说着在床上笑成一团,房门的那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被压抑着的呼吸,“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我出来看一看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经过你们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你们在笑。” 得到姐妹许可的阮妈妈打开了门,她已换了寝衣,肩上堪堪披了一件薄外套,略微宽松的衣物衬得她整个人都弱不禁风的。 “我能进来吗?” 母亲小心翼翼地问。 磬宁点点头,默许了母亲的到来,她观察着母亲的动作,断定母亲说的要收拾东西的话是谎话,由来懦弱的母亲一定是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才来找她们的,否则也不至于大晚上的穿过那个阴森冰冷的厅堂,更何况那里还挂着她害怕了十几年的人的画像。 瑜静和妹妹一样,观察着来人,母亲因恐惧而佝偻的背刺痛了她的眼睛。 阮家姐妹不是没有想过救母亲于水火之中。对她们来说,在那个名为“家”的地方里,她们唯一要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