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可你忘了那去官府敲砖的农家女,她要是再去官府添油一桩,岂不助长娄焘的寻因之心?” 珠翠目光一狠,深的不见亮光,轻轻拍着妇人的手背:“如若她已经死了呢?” 邓春芸冷静下来看着她:“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呵呵。” (你们在说什么?莫非大火与你们有关?) (火是你们放的?!啊,所以邓春芸不止调包了景泆,还放火烧了蓬莱楼,栽赃给一名添酒小厮?!) 邓春芸来回踱了两步,便想出了杀招:“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条狗咬死吧。至于狗哪里有……珠翠,去步携山,找彪爷。” (步携山?) 珠翠点头:“夫人是说那条苍猊犬?” 邓春芸踱着步:“别说是人,连铁那苍猊犬都能咬的弯。过两天再去吧,现在死人,太张扬了。” 珠翠:“是。” (你们视人命如儿戏!)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做什么,真相又是什么。) ------ 半月后。 蓬莱楼死者名录昭众,燕京城的百姓这才将对官府的紧盯松了下来,风声渐渐消止,邓春芸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珠翠梳着堕马髻,一身农家采茶女的粗葛,带着两个男子,来到了京郊的一处农庄。 这里的人家大多靠采茶为生,户户皆有茶田,种在山坡之上。彼时尚在清晨,朝阳初升,还起着雾,采茶女们便裹着头巾,束着裤腿,弯腰采摘沾着露水的嫩茶。 茶丛中有六七个姑娘,珠翠却是直奔向其中一位穿着稍艳丽些的。那姑娘,正独自在低处的茶田,背篓中已盛了小半筐的嫩茶叶,而手脚利索,还闷声哼着歌谣。 她生的小麦肤色,五官大方清爽,虽说是单眼皮,但眉睫浓密,与头上的乌鬓一般黑亮,眉目间有着祥和,眼尾有淡淡的笑纹,想必不仅为了□□,也为了人母。 珠翠一副笑脸喊她:“芰荷姑娘。” 那姑娘抬头,并不认得这位妇人,还有她身后并立的两个男子,仍带着笑意问:“夫人是?” 珠翠主动拉住她的手:“芰荷姑娘恐怕是认不得我,我是杨大娘的远房妹子,这两天到燕京来拜访她的。” 芰荷善意的一笑:“是杨大娘的亲戚啊,大娘找我有何事吗?” 珠翠:“我姐姐知道你纺织好,这不是喊我来将你请去,帮她纺出件褂子出来嘛。” 芰荷爽快应下:“嗯,好,那我这便去。” (别啊,别跟他们走啊。) 她就地放下背上的背篓,擦了擦手,珠翠便在后面跟着她。 几人走了一段距离,远离了方才的茶田和采茶姑娘们,将至一段岔路口,珠翠拦她上了左道。 芰荷以为她记错了路:“大娘,您走错了,杨大娘家应该是往右走的。” 珠翠:“不错的,往左更好走的。” (骗子,姑娘,你快跑,他们是要将你杀了的!) 芰荷果然有疑色,开始对眼前几人的身份目的有所疑窦,她觉得不对,隐隐开始谋划摆脱三人。 “大娘,我还得先回去给我女儿做饭,不如下午我再去杨大娘家。”说罢,她便转身要走。 不等她离开两步,珠翠身后的两个男人出动,控制住了芰荷的两肩,将她擒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