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让人心酸,让人钦佩。 再卑微的骨子里也存着大义。 林幺初只是看着小柳,被她这么一番话一震,就未免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只是心里想到:“若是大堼的女子人人都如小柳这般……” 林幺初扶起地上的小柳,这个女娘子,抬起头看她的时候满是坚毅,犹如出征前视死如归的战士。 她去赴的战,的确是一条不归路。 “小柳,谢谢你。你为大堼所牺牲的一切,虽然可能无法让别人知道,不能载入青史,但我会记得你,一辈子记得你。” 小柳摇摇头,挤出一抹笑回报给林幺初。 本是无根浮萍,于这闹世浮沉,若得一人以终生相记,也算值得了罢。 良久,小柳又说话:“王妃,可否,赐奴婢一个名字?” “你不是有名字吗?” “小柳是奴婢进的第一个主家,那家的夫人给奴婢的名字。奴婢,不喜欢这个名字。奴婢不识字,不会取,还请王妃赐我个名字。” 林幺初抬头望望月亮,不知该说些什么,脑子里转了一圈,忽的想起屈原的一句诗来: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就叫你,‘橘徕’吧。” 小柳得了新名字,叩头跪谢。 (我明白这其中的寓意。上学的时候背过这句话的意思:你天地孕育的橘树哟,生来就适应这方水土。禀受了再不迁徙的使命,便永远生在南楚。) (这不就,和小柳对上了吗……生来适应一方水土,禀受了不再迁徙的使命,便永远……被困在西域那异土。) 橘徕又道:“王妃,其实奴婢有家人,只不过都已经不在世了罢。” 林幺初似是抓住了一根稻草,她忙接着问她:“你跟我说说,我说不定能帮你找到。” 橘徕道:“奴婢的家乡在比灵山下,幼时与爹娘和阿哥生活在一起,虽然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我还能记得些。只是后来……不知道他们如今如何了。” 林幺初微微蹙眉。 比灵山。 据她所知,比灵山曾被胡人入侵,而且既然这样的消息能传入她耳中,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林幺初虽知道希望渺茫,仍然藏住不让橘徕担心,她道:“我会尽力帮你打听他们的情况,只不过若是我能找到,大概也不能告诉他们你的消息。” 橘徕再叩首:“只望王妃能替我向我的家人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橘徕就没有遗憾了。” “我会的。” ------ 第二天,林幺初带着景南浔去了颜玉馆与千羽别会面。 林幺初坐在马车里,景南浔骑着马,到了地方,林幺初下了马车,果然看见一位一身素白长衫,头戴斗笠,将整张脸藏在斗笠的垂布里的女子。 身姿姣姣,遗世独立,虽然仙风道骨,但总觉得和这人间存有一丝牵绊,像一缕本该散褪的游魂还于人世有牵挂,永不愿意消散。 “千姑娘?”林幺初朝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句,白衣女子转过身,掀开半片垂布,露出真容,果然是千羽别。 “林姑娘,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备了马车,走吧?” “好。” 林幺初引着千羽别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