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来。 脚步却在客厅那幅新画前停了下来,白与黑纯色交织没什么问题,她却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异样从脑后传来,带来汹涌的凉意,激得人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卡梅拉走上前,喃喃道: “这幅画,原来就是这样的?” 她倏地觉得脖子一凉,条件反射地往阳台看过去,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只见窗帘外边,隐隐约约勾画出一个人影,卡梅拉不由地一惊,收起药片,几步一跨打开窗帘,然后掀开窗户——窗外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一轮悬月。 都怪狄秋,她暗自埋怨了一句,正准备关窗,外边却伸出一只手来,那手全是血迹,此时勾住窗户的边缘,一下又一下地似乎准备爬上来。 “等等!” 一声听着很稚嫩的女声,卡梅拉停了手,窗户被人用力拨开。 只见窗外,先是一双手,再是一双胳膊,接着露出了上半身,一身穿着不知道什么颜色衣服的女孩扒住窗栏,估摸着只有十五六岁,狐疑道:“咦,我怎么不记得这有个房子。” 女孩眼睛鼓溜地往房间四处打量,正准备翻身进来,眼神冷不丁地和窗边那个神情怪异的女人碰着。 这该是多么诡异的一幕,窗外的那人全身上下已经辨不清颜色,就连那张脸都不知被涂上了什么颜料,黄色土色红色全部堆在一起,在大半夜看着尤其吓人,两人一里一外隔着窗户对视,彼此都装满了震惊。 卡梅拉第一想法是谁家的精神病跑出来了,但紧接着她就意识到,她这是三十四楼!怎么可能有人爬上来!就算是精神病也不行。 那女孩眼睛瞪得浑圆,但卡梅拉还没来得及思考,她看着灰头土脸的女孩体力不支,因为这一刻的愣神就要倒了下去。 管她精神病神经病,在她房子周围死人了,她又得换住处,危机时刻,她一把拉住女孩的手臂。 “卧……?!” 但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事态转变地很快,甚至没有三秒,没有一秒,几乎是毫秒! 顷刻间,卡梅拉的新家,墙壁,客厅,连带着那幅画一下子变成了筛粉,一瞬间的事儿,时空交错,硬生生地被割裂开来,巨大的黑暗袭来,连带着远处深渊中的咆哮,这会儿再也不是梦魇,卡梅拉看见昏暗的天,巨大乌云弥漫在高空,像极了一只张开嘴露出獠牙的野兽。 卡梅拉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却眼疾手快一个跃身,一把抱住卡梅拉,带着她纵身一跃。 这是三十四楼!不要命了!卡梅拉根本来不及阻止,但更可怖的是,她听到一阵巨大的声响,在极速下降中只看到一团深绿色的东西铺天盖地地袭来。 三米!两米!这东西比她们下降的速度还要快。 这是什么东西!根本来不及躲了! 但仅仅是几秒之中女孩就做出了决断,带着她一下子躲进了楼层之间的断墙。 腥臭味儿在鼻尖炸开,刚刚迎面而来的黏液被墙壁遮挡,从墙顶往下流成了一滩恶臭的水潭,卡梅拉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身侧的女孩绷紧了身体,警觉地向上看去。 她抬眼看过去,一时间除了惊诧再也谈不上别的了,明明今天午后还信誓旦旦相信科学的卡梅拉遇到了平生最难以置信的景象,眼前的说不出是什么怪物,总之一定不是现实中能看到得东西,足足有三四十楼那样高,它的四肢,不!压根就不算四肢,那是被巨型触手缠绕的类似于人的骨架,它支撑着怪物的爬行,远远看着像极了顶着巨大黏虫的断臂。 此时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