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咚”的一声——谢安廖已经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谢安宁满心担忧,只希望无论是死是活,卞良哲都能赶紧给个痛快,好让她要么赶紧带谢安廖去治伤,要么她亲手提剑给谢安廖一个痛快。 看着慕泠槐闭紧了的眼睛,卞良哲没有再沉思很久,他晃晃身前的慕泠槐,轻柔地唤了一声:“阿槐。” 慕泠槐眼也不睁,眉毛反而还皱起些弧度,“怎么了?” 卞良哲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又该问什么。 久久不曾听见声音,慕泠槐睁开眼睛,眼珠渐渐蒙上一层水汽,她咬着牙道:“陛下到底想怎么样?我说的你不听,连回答我都不曾回答,那我不管便是了。可你又开始喊我名字,喊完了又不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偏开头,像是在受了很大委屈后又忍耐很久最终发现还是忍受不住一样,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我都说了我很痛了……” 柳阳儿适时弯下腰,握紧了慕泠槐的手。慕泠槐便趁势往她身边靠拢,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抱住她的脖子,逐渐从卞良哲怀抱中挣脱出来,声音抽抽噎噎,“师姐,你带我下去休息好不好,我真的好痛。” 卞良哲怀抱突然空了,他不耐又烦躁地重新揽上慕泠槐腰肢,发了狠力,要重新将她夺回来。 谁料慕泠槐转身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卞良哲被她一句话问地懵圈,不待做出反应,就看到慕泠槐的眼泪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 无端的,卞良哲想起前世二人临死前的境况——那时的慕泠槐,是在对他演戏。 卞良哲突然恐慌起来,他害怕现在的慕泠槐也是在对他演戏。 慕泠槐不是真的喜欢他,这想法让他惊惧、肝胆欲裂。 只是在又看了慕泠槐一眼后,卞良哲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慕泠槐看着他的眼神热忱,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再想起她刚才的那句“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分明是小女儿因为没有得到心上人全部热烈的在意后对自己生出的不自信。 卞良哲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紧紧盯着慕泠槐现在的样子,饶有趣味地不停看,然后就一刻也移不开眼了。 慕泠槐两眼含泪,偏偏还要骄矜地咬牙忍耐着不让泪珠掉下来,两颊因此微微鼓了起来,看上去柔弱可怜,脆弱又顽强,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卞良哲立刻侧过头,对马骐道:“带着他们都下去,谢家二人留下来。” 柳阳儿没有动作,被卞良哲狠戾地瞪了一眼,“你也下去!” 柳阳儿充耳不闻,仍旧抱着慕泠槐身体,平淡地和他对视。 卞良哲又是一眼瞪过去,隐隐焦躁起来,想要动手。 “啪——!” 卞良哲被打得偏过了脸去。 同时伴随着慕泠槐带着哭腔的一声,“你出去!” 募地被打,卞良哲说不上不生气,可慕泠槐打他的那只手偏偏是受了伤的那只,而且那伤还是因他而起,眼看着血液再次因为伤口撕裂而涌出,卞良哲什么气都没有了,满心都只剩下心疼。 慕泠槐控诉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又好骗又傻,我刚进院子,就看到五个人前前后后将我师姐围住,限制着她的行动。刚才你又那么凶狠地瞪她……” 她悲愤极了,痛苦难忍道:“明明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我师姐一直如常待你,你为什么要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