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卞良佑笑道:“谢公子天性活泼,谢小姐不必在意,本王并未入心。” 纵是他这般讲,谢安宁也知道他只是客套,“我常年在外,对安寥管教实在疏忽,陈王不入心是陈王大方,但安寥此举,确实无礼。” 她对谢安寥道:“去给陈王赔不是。” 谢安寥来到卞良佑面前,恭顺地行了一礼,“安寥口不过心,这才说出冒犯之言,还请陈王海涵。” 卞良佑:“无事,谢公子继续讲故事罢,你这出戏,有趣得紧。” 谢安寥走回自己位置,继续讲刚才那出戏。 “于是狗皇帝被迫无奈,只得一点一点自我剖白,说出自己罪孽业障——” 这么一打岔,慕泠槐的问题,便没有答案了。 看着被卞良佑拉开的两人的距离,慕泠槐道:“陈王好计谋。” 卞良佑佯装不懂:“慕小姐什么意思?” 慕泠槐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借尸还魂之事,陈王觉得,这世上是否真的会有?” 卞良佑看着她的眼睛,心中思绪万千。 该怎么说呢? 这个问题问他,是最能得到正确答案的,可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卞良佑甚至不知从何说起。 记忆轮转,卞良佑手掌微动,想去摸摸自己的脖子,却因为慕泠槐在面前,生生忍下。 可也正是因为她在面前,卞良佑忽然觉得,哪怕不动手去摸自己脖子,他还是能感知到真实。 他对“真实的自己”最后的记忆,是从脖间开始蔓延、却又不知在哪里突然断掉的剧烈疼痛。 当那疼痛消失,他与这世界的最后感知,便也停止了。 其间万千事,他通通不清楚。 再睁开眼时,周围红光密布,浑身灼痛难忍。 他低下头,看见一身他很熟悉的衣服,来自于他弟弟,卞良佑。 一个与世无争,只想养花种田、忘情农桑的王爷。却被他拉进权力漩涡,以白玉天之名入江湖,成立顺心阁。 又在他死后,葬身火海。 却不知为何让他得了机会,占了他的身体,重回这世上。 他试过几次,想将身体还回去,结果非但无济于事,还弄得这副身体满身伤病,血里带毒…… 在某次差点被毒蛇咬死之后,他终于明白,他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那副皮囊里的人,也是最后留在这世上的人,是那个身首异处的先皇帝——卞良怀。 卞良怀也是在那时确定,他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以卞良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