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宴客厅,餐桌前。 卞良佑和谢安廖相对而坐,一人一柄扇子,在手中装模作样地摇动着。 马骐坐在卞良佑旁边,百无聊赖地等开饭。 卞良佑有心与谢安廖拉近关系,却感觉到谢安廖在明显地躲避他,但凡问及有关于谢家的问题,谢安廖就装傻含糊过去。 心想许是谢安宁在此前对他特意交待过,卞良佑不再问他这些问题,转而问道:“你那出戏,如何想到要那样安排情节,有谁告诉过你相关之事吗?” “没有谁,只是我觉得应该那样,而且也比较结合实际。”谢安廖反问道:“你不觉得,我的设置很合理吗?” 卞良佑有些虚:“……我并没有看完整出戏。” “我讲给你听!” “狗皇帝来位不正,但满朝上下竟无一人出声置喙。他本可以这样逍遥无边。不想,某日午夜,他从美梦中惊醒,正满心欢喜,却看到了被他残忍杀害的先皇。” 卞良佑挥动扇柄的手微微一滞,扇风戛然而止。 谢安廖疑惑,扭头去看,瞧见卞良佑眼中,似乎有一丝戏谑的意外。 慕泠槐和谢安宁在这时走进来,“说什么呢?从外面就看见你们三个你瞅着他他瞅着他地不说话,还挺神秘。” 谢安廖扭头道:“我给陈王殿下讲戏呢!你们说完话了?说的什么?” 谢安宁在他旁边坐下,道:“给你认了个师傅,明天一早,你就出发前往慕府。你师姐会休书一封,你带着过去,交给慕老先生,他看了以后,会留下你在慕府学艺的。” 谢安廖激动道:“好哎!” 慕泠槐本想直接坐到谢安宁旁边,犹豫一瞬,还是抬脚多走了两步绕到卞良佑身边,坐下来,“别只顾着你们自己好玩,继续讲,让我们也听听。” 卞良佑偏头看了她一眼,慕泠槐往他面前放了杯茶,“小心烫。” “都听我的,我来继续讲。”谢安廖的声音响起来,众人都看过去。 卞良佑亦然,只是尚且留了个心眼,放在慕泠槐那里,悄悄注意着。 “狗皇帝美梦正酣,乍一见先皇身影,可不是会害怕。当时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不停磕头赔罪。可先皇呢,丝毫不搭理他就不说了,还自己举起双手,捧起了自己的头,放到龙床之上,口中喃喃道,‘我要休息了。’留下其余身体部件,稀稀拉拉零零散散碎了满地。” “狗皇帝整个人都软了,手脚动不了丝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床上的那颗头,闭上眼睛。许久,卞良佑伸手拨了拨地上那堆残肢烂肉。这么一看,他又一次身体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谢安廖说完就停了下来,手持一筷子作惊堂木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谢安宁松开自己揪着的谢安廖的耳朵,“好好讲!” 慕泠槐笑音轻轻朗朗。卞良佑坐她旁边,听得清楚,问:“慕小姐不觉得这故事,太恐怖了些?” 慕泠槐笑的原是谢家姐弟二人的相处模式,闻言柔声道:“还好,陈王觉得恐怖?” 卞良佑:“倒也不是,就是觉得离奇。” 慕泠槐点点头,“谢安廖或许能圆回来,陈王好好听听,看他怎么讲。” 两人各自专心听故事,不再交谈。 谢安廖揉揉耳朵,接着道:“只见他面前的那堆残肢烂肉,有一块并未完全腐烂,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