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换了个姿势,尽量抛开不好的念头。 闭眼忍耐疼痛。 星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娘子,可要听琴?” “嗯?”她不明所以。 “上回您说了想听琴,奴婢一直留意着,特意查探着从乐府调了一人过来。” “你调了一人到咱飞雲殿?” “是。” 兮月问:“男子女子?” “自是男子,陛下日日来,怎可让女子……” “兰儿,你呀,”兮月哭笑不得,“你也知道陛下日日来,后宫怎可入男子。” 星兰有些难以启齿,“……是个,天阉之人。知晓了这个差事,自荐而来,昨日方到。” 兮月怔住。 “娘子放心,奴婢已使人查过身。” 传宗接代大过天,一个男子若没了这能力,大多都是家中弃子,就算入了乐籍,怕也难以生存。 应是走投无路罢。 “也罢,”兮月叹了口气,“让他隔窗在屋外奏一曲吧。” “是,”顿了下,星兰又道,“娘子想听什么曲子?” 兮月闭了眼,随意道,“皆可,看他拿手什么。” 星兰退下去,一会儿,便有琴声响起。 是很柔和的曲子,既不闹人,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趣。 本打算只听一曲,可兮月精神不济,闭目养神时半梦半醒,也忘了叫停,那琴师便一直弹了下去。 于是这琴声一响,便是一个上午。 直到陛下来了,挥手让人下去。 兮月在里间并无反应,本就快睡着了,没了声响,反而让她皱起的眉头松了松。 宫御叫人传膳,而后进屋。 兮月面容苍白,闭目不动时,似雪筑玉雕。 宫御不由放轻脚步,让身后的人把东西暂且放在软榻上。 身体不适,唇微张着与鼻一同呼吸,被气息烘得干涩又苍白。 兮月只感到有湿热的气息轻缓荡过来,睁眼,是他近在咫尺浓密的睫毛。 ——他吻了上来,湿滑的舌尖一寸寸舔过她的唇。 兮月呼吸有些乱了,仿佛他舔的不是唇,而是直接吻过她的心,敏感到刺痛,到呼吸都战栗颤抖。 “陛下……”她声音微哑。 呼吸着他的气息,唇已晶莹润泽,透出浅浅的粉。 宫御抖开床尾的狐裘被,将她整个裹住。 兮月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 无意间瞅见软榻那边一摞厚厚的裘皮,惊讶道:“那些是陛下送给我过冬的吗?” “可不,”他笑着,“月儿都冻病了,怎能不多些保暖的物什。午后闲时便看看,哪些想做衣裳,哪些想做被子。” 兮月也笑了,红晕让面容添了点点生机,“那也太多了,怎用得过来。” “这有什么要紧,捡喜欢的用便是。” 也是,比起那些华服,也只是珍贵些许罢了。 况且这些可以日日用,华服却至多穿一两次。 她凑近他的耳朵,调皮的音调跳起来:“到时,地龙烧上,再多盖几层裘被,怕是陛下得热得冒汗了。” “怕什么,”宫御勾唇,“怀中自有贵妃当那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