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抹她的泪都来不及,“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头又疼了?” 她看他这么着急,却是又笑了,边哭边笑,“没有,我今儿可舒服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胡乱蹭。 宫御放松下来,拍拍她的背,“那怎么了,再哭就要成小花猫了。” 兮月不动了,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陛下,我昨日让你那么担心,是我不对。” 她默默流泪。 “那我今日让你哭,也是我不对。”他捧着她的脸。 “月儿,”宫御叹了口气,“你不能一有什么事,就往回缩,不让我和你一同分担。” “我哪有啊,很多事我不是总烦你嘛。就是……就是,想让你晚知道那么一小会儿。” 她伸出手比划出一点儿距离,眼还带泪,可怜兮兮瞅着他。 宫御都要气笑了,“有区别吗?” 索性摊牌,“你不让人与我说,难不成就真无人禀报?” 兮月眨巴眨巴眼睛:“哦。” “你都知道……”宫御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兮月捂着头,“你个坏人……” 她吸了吸鼻子,尾音哭腔又浓了。 “我,我昨日就是太疼,太疼了……” 回想起来,她是真的忍不住眼泪。 “这么久,这个破身子就只会给你添麻烦,我都讨厌……” 宫御霎时敛眉肃容:“你在胡说些什么!” 兮月声音弱了下来,“就昨日……就只昨日讨厌。” 宫御没说话。 只是他给她擦眼泪,抱住她,近乎一字一顿,“月儿,你讨厌我也不要讨厌你自己,好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言语间那么沉痛,第一次听他这么沉痛。 兮月愣住了,手足无措,“你,你别这么说,陛下,我们都不要讨厌,谁都不要讨厌。你别这样,我受不了你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想了……好不好陛下。” 宫御盯着她,眸中情绪翻涌,像暗夜下的熔岩。 “那你要记住,也要做到。你得把你自己看得比我还重,知道吗?” 兮月愣愣地点头。 看得比他还重啊…… 沉甸甸的感动涌上心头,泪是止不住了,她越哭越凶。 自暴自弃时没多大感受,可他这么说,酸涩后知后觉全涌了上来。 她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好不容易回了家,扑在他怀里,近乎号啕大哭。 他总是这样,渴望她骄纵,见不得她一点儿难受委屈。 平复下来,她抽抽嗒嗒:“我记住了,再也不会那样说了。” 双手抱住他,用尽全力地抱住他,闷闷地,缓缓地:“我好喜欢你啊陛下……” 一字一句像自灵魂涌出,像将心从胸口里挖给他看。 “吾亦然。” 宫御郑重回应。 神情坚定得如登基那日,手指三尺之上,于奉先殿中对着列祖列宗宣誓,宣龙椅之上,不负山河。 她比山河更重。 忽而笑了,“先起来可好?你看看,我得把我这水漫金山的衣裳给换了,再来陪贵妃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