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安公主和驸马死得早,这南平郡主的婚事一直都是由顾家长房夫人操办的。她一生嫁过三次人。第一次是先帝赐婚,许给了崔国公家的崔小公爷。结果小公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还没过门,小公爷就因为卷入杀人案被投入大牢,顾家自然就解了她的婚约。原本这女人二嫁啊,没有好的,谁能想,她二嫁却被当时后宅空虚了十几年的裴相娶回家了呢。” 徐奕清心头微微一跳。 只听那沈掌柜回忆道:“但她与裴相年岁相差二十多岁,本就难有共同语言,相处没有几年,就被一纸休书送回了顾家,理由是不守妇道。要是换做寻常女子,她早被浸猪笼了,但她身份高贵,也只是被送回娘家而已。但这一次她就没那么幸运了,不到半年,就被嫁给了京中一个空有世家名号的破落户,顾家也跟她断了来往。再后来,不过一年时间,裴相也入了狱,那破落户也死在了花柳巷落中,南平郡主自此就带着破落户的遗腹子,专心侍奉公婆,常年闭门不出,几乎不跟外人来往。人人都说她,克夫,命中带煞,亲缘浅薄。这不,前两年,破落户家中的公婆也双双病故,连她那独子,也得了失心疯,成了个傻子。” 话说到这份上,听者也能知晓,就算顾玉桥的族亲姑母身份不一般,也没法对他仕途有任何帮助。 徐奕清却是想到那梦中,顾玉桥被当街打死也无人理。南平郡主真是空挂了一个郡主名头,连最基本的权势也没了,根本无法庇护家族中人。难怪他对这个名号这么陌生,这等边缘人物,的确入不了他的眼。 “好可怜。”徐奕瑶突然叹道,“女子一生,嫁错人,就全毁了。” “人各有命吧。”徐奕清冷淡地应了句。他也没想到,南平郡主居然与裴相成婚过。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她因为被休弃,名声尽毁,却反而躲过了裴公案的波及。 忠叔听徐奕清说话,目光暗了暗。这徐家大姑娘好像比普通姑娘少了些同理心,过于凉薄了。 沈掌柜也忍不住叹道:“幸好顾玉桥争气,若是以后他能高中,入京为官,几代累积下来,顾家说不定还能有几分过去的风光。不过在他做出成绩之前,想要得到京中远亲的支持,怕是很难了。” 徐奕清见沈掌柜目光时不时飘向忠叔,也明白了几分他的意思。 这人话里话外都是顾玉桥是个可造之材,如今没人帮扶。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果安王府能在其微末之时给予照顾,日后对方说不定就能投桃报李。 忠叔看不出什么想法,也不接话,沈掌柜说了两句,续不下去,只能作罢。 这边顾妻却拉着顾玉桥一起返回了。她笑眯眯地给徐奕清调好佐料,再拉着顾玉桥一起走,粗鲁转身的背影像极了母老虎。远远的,以徐奕清的耳力,还能听到她在埋怨。 “若不是你把银子借给了他,我们怎么也能去京城了,你现在还要帮他!” “你别气,我跟他一起长大,难道真能见死不救?” “你倒是做了好人,你瞧他刚才那副模样,得了好处可曾考虑过帮你?别等他都高中了,你还跟我一起在卖豆腐脑!” “能跟夫人一起,我心甚安。” …… 顾妻最终红着脸消失在巷子尽头,顾玉桥虽然回头张望了数次,却终究克制了自己,没有上赶着来找安王府攀关系。 忠叔倒也挺满意顾玉桥的做人,临走时,特地在石桌上留了两块小银锭子。 肚子里有了货垫着,徐奕瑶也就安心跟徐奕清一起去万卷楼了。她原本就担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