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酷拉皮卡压紧的眉松开后,看上去松缓了不少。当然,他笑起来的样子那么自由,仿佛他本就该无忧无虑地奔向理想中的未来。 你在做着怎样的梦? 是一个能够安睡的美梦吗? 爬回床_上躺平的六号不会知道,美梦里不该有血。 酷拉皮卡今夜的梦也没脱离满手鲜血的残酷起点。只不过这次他面对的不是族人的血海,是仇人的尸骸。 完成了复仇,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实上,他感觉极其糟糕,大仇得报非但没有带来丝毫的轻松,却将自己身后一无所有的痛苦数倍加深。 复仇的过程中,他终于连名为“酷拉皮卡”的一切也失去,黑色幽默地讲,那说不定是最后的窟卢塔族人。现在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够为了仇恨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冷漠且非人的什么未知怪物……他究竟还…… “酷拉皮卡。”有人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 “不要再看了。没关系的,周围的情况我都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声音并不陌生。他最近总是听到她用不重样的奇怪语调呼唤自己,因而猛然听见她能流利地说话,也认得出来。 希波菲。 可是梦里的自己并没有回答,沉默着攥紧她的手腕,转身将她抵在了墙上。借着恶斗后残余的火光,他看清了她的表情。 透过她脸上的伤痕与血,置身梦境之外的酷拉皮卡看见了担忧,梦境中的他却贪婪地注视着她眼中的倒影,倾身而下。 ……我在做什么? 酷拉皮卡有些懵,身体却脱离掌控,相当熟练地曲膝把她顶起来。她撑开他的肩膀,本来想拒绝,却在与他对视过后放弃了,温和地吻上来,无论他多么粗暴,她都会轻柔地接好。梦里的自己完全失去控制,可他越试着主动停下来,那些力道就反着变本加厉地体现在身体的动作上,最后不得不放弃。梦中他的意识动弹不得,却能接受到所有来自这具自作主张身体的感官刺激。 也许因为是梦,才显得过于夸张,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 腰侧的伤口被她的腿压住,于是渗出的血流都是痒的;“自己”还撤去了对她身体支撑的力量,逼迫她紧紧地攀在他身上。双方身上沾满尘土与血迹,战斗后尚未消散的杀意成为欲_望的催化剂,又或是他单方面对于苦闷的发泄,将性推向本不属于它的高度,令人垂涎。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急切到想要把对方吞吃入腹的是“自己”或就是他本人,诞生自绝望的欲_望是如此疯狂,谁也不愿离开与他契合的她的身体,任凭炙烤头脑的快乐在身体里燃烧,其他景物都逐渐模糊。交融的接触麻痹了心脏,此刻谁也无法将彼此夺走,在这短暂的休憩间他们只属于对方,而他无法抑制地想要将它延长。 “我就在这里。”她在支离破碎的喘息间低声承诺,“我哪里也不去,只陪着你。别怕。” 他感觉到自己又一次将她抛弃来,让她惊慌地抓紧他的身体。 “别不相信嘛。”她无奈地笑,气流淌过他的脖颈。 “复仇者酷拉皮卡的人生大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要不要步入酷拉皮卡本人的部分?” “你想做什么?去哪里?呃,别……既然你没有规划的话……” 趴在他臂弯里的女孩故作镇定地问:“……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预感到什么,他扶着她的腰停了下来,看着她勉强撑起精疲力尽的身体,伸手在被他扯乱的外套里摸了摸,魔术般掏出枚银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