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在想什么?” 他并没有苏浸所说有极端起伏的情绪。 鞋不合脚,后脚跟和脚踝相互摩擦,随便动动都钻心的痛。宁湾疼得眉心细微的抽动,一只手按在脚上,有短暂想拿掉鞋的冲动。 但她最终移开手,回了许清景的问题:“在想你车上香氛的味道,觉得熟悉。” 分开近七年,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一个话题的挑起已经无法立刻得到回应。 幽幽香气逸散开。 车在跨江大桥附近停下,他们向上走了一段。 走在行人道上,凉风拂面,宁湾没有问许清景为什么带她来这儿,她想起那个来跨江大桥的夜晚。 她痛经,白天睡了太久,半夜睡不着,那通电话只是试探性打到了申全州手机上。 申全州接到电话太阳穴就是一跳,从会场小心翼翼往外走,溜到一半做贼心虚地回头,好巧不巧许清景在看他。 有人在给他整理领带夹,碧蓝一线的颜色。他提步欲走,被层层围绕的工作人员拦回。 隔着十万八千里距离,跟申全州做了个“手机”的口型。 申全州腿一僵。 “……”一些没有必要的心有灵犀。 他老老实实靠在许清景一眼能看见的地方,望天长叹一口气。 同行陈凯正好路过,跟他打招呼,眼神充满艳羡:“唉,你倒是幸运,带了一个省心好相处的,不像我,”他苦笑道,“跟伺候祖宗似的。” 他们这种有几年工作经验的经纪人带艺人已经有了一定自主权,挑人也看照片,当时许清景那一页是缺失,他扫了一眼就翻页,要是有照片……挑到许清景的也不是申全州。 他手底下的新人脚踏三条船,刚被拍到床照,急得四处找人。 陈凯最开始带新人的时候还很满意,对方在人群中一眼看过去有记忆点,再包装包装不说别的小流量是跑不了的——不好不坏,中等。 但…… 陈凯没忍住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许清景,暗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申全州心里揣着事,敷衍了两句说自己也有为难之处。等陈凯走了他才神色复杂地想,根本就不是他挑的人。 他当时正巧在办公室办请假手续,STEP当时叫得出名字,资历十五年以上的经纪人全部围在办公室。越过所有人头,许清景准确挑到刚出社会没几年、最清澈无辜那个。 ——他和许清景的缘分,用一句话概括: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申全州把人送到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觉——这一天天的要是再不早睡早起培养一个强大的心脏迟早会被吓死。 他把车留给许清景,走出十几米远不知为什么,突然回头。 见喜欢的人,真的用跑的。 大冬天,宁湾穿得跟个球一样,从台阶上跳下来,这么遥遥一看眉眼漂亮得过分生动。 她被许清景一把抱了起来,鼻尖相抵时接了一个温柔的吻。 申全州面无表情扭头,心里酸得直冒泡。 妈的能不能给单申狗留条活路。 …… 宁湾忽然停下脚步。 他们怀揣不该有的默契,在同一个地方双双停下脚步。 淡而薄凉的茉莉花气息,似一捧新雪。宁湾顿了片刻,问:“这是什么味道,我好像在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