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erine. 严格意义上说,在乌合观那场大雨后他们没有在一起,在那之后她追了许清景三个月。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那场戏剧演出。 宁湾睡得着有鬼,凌晨两点她披了件衣服从酒店电梯一路往下,靠在电梯壁上看数字畅通无阻从“15”下“1”。 她双手插兜往海边走,路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在荧光旋转的招牌处停下脚步。 风吹得人脚脖子凉。 白天见过的化妆师抱膝坐在台阶上,右手边放着“某某大药房”字样的塑料袋,很安静,也很孤独。 “宁老师。” 对方显然看见她了,仰头轻声细语打招呼,露出薄毛衣下瘦削的肩背:“睡不着?” 宁湾“嗯”了声,视线落到她身边的药袋上:“叫我宁湾就行,受伤了?” 李怡摇摇头,说:“下午搬化妆箱,东西重,付老师帮忙挡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好像砸到背了。” 又解释:“刚好晚上吃多了在附近散步消食,转了转看到药店,心想可能派得上用场,跌倒扭伤的买了两瓶。” 最近的药店离这里少说十里路。 宁湾并不拆穿她,顿了顿说:“付缺来之前就受了伤。” “伤得怎么样?”李怡很快问。 话一出口她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急切,抿了下唇:“我……我就是看他看上去很痛。” 宁湾实话实说:“疼得没睡,估计不轻。” “……这样啊。”李怡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只是走神地盯着身边的药品,“那用不上了。” “听你哥来说你来找人,见到了吗?”宁湾又问。 李怡笑,唇边露出一闪而逝的梨涡:“见到了。” “很幸运。”又重复,“真的很幸运。” 宁湾没说什么。 可能是李怡蹲在转角抱膝的样子让她想到那天从医院出来的自己,她没忍心立刻走。 夜色中立着的年轻女孩灰色运动裤,偌大冲锋衣啷当罩下,露出领口一线纯白的吊带背心轮廓。 比自己想象中更漂亮,也很好说话。 书念的也一定比她好,不会被付缺家里人瞧不上。 李怡在心里默默想。 她鼻头发酸,冲动之下张口:“宁老师——”记得让他受伤了就不要吃太辣的,伤口不要沾水,平时睡觉一定要趴着,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跟家里人吵架。 宁湾:“怎么?” “没什么,”李怡瓮声瓮气,“时间不早了,宁老师注意安全。” 宁湾稍冲她一点头:“你也早点回去。”然后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 “宁老师!” 李怡站起来活动发麻的腿:“我有个……不情之请。” 宁湾:“什么?”她脸侧发丝被晚风吹起来,阴影切割得眉眼轮廓深刻。 脚上磨出的血泡钻心的疼,李怡小心翼翼组织措辞:“他是还没睡吗,我,我买了止痛药,应该能派上用场。” “您转交也可以的。”李怡急急。 宁湾看了看她。 “孤男寡女不合适,你跟我一起?” 李怡听见自己的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