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湾一噎,还两句话不上不下地堵在嗓子眼。 “一个人的时候少做这种事。”许清景站直,说。 宁湾不服争辩:“那么多人,都看着。” “明招易躲,暗箭难防。” “我一个人,怕他干什么。” “总有人担心。” “……管好你自己。” 不管是刚刚在包间的行为或是现在,宁湾都显得太大胆了些。 林湖刚跟付缺道完谢,拿着块眼镜布擦拭镜片,含义颇深地念:“宁湾。” “觉得她嚣张?” 林湖没说话,默认了申全州的话。 申全州哼笑一声:“你要是觉得宁湾那么嚣张是因为许清景……”他顿了顿,“那就大错特错。” 林湖推了推眼镜,哑然。 “她一直都这样。”申全州望着宁湾和许清景离开的背影,说。 宁湾神差鬼使答应许清景送她一程,到时代广场。 在车上许清景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天: “留在这儿多久?” “综艺结束。” “确定?” 宁湾肯定他一定知道并确认过无数次,心里虽然奇怪还是回:“确定。” 然而许清景又问:“不反悔?” 宁湾:“……我信誉这么低?” 许清景:“回来解决问题?” 这问题又戳中宁湾敏感的神经:“不解决问题回来干什么?” 许清景静默片刻,墨色瞳仁悄然爬上阴影:“不半途而废?” 宁湾那点勇气本来就跟风中残烛一样晃荡,被问得抵了抵后牙:“你不能盼我点好?” 终于这个问题告一段落。 过了一会儿:“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许清景手放在方向盘上,月光混杂城市夜晚独有的灯火,明明暗暗照在左肩。 他视线越过车窗去看路过红绿灯时的广场大屏,那里正在播放某个电影的宣传预告。 宁湾便也顺着望过去,十几秒的预告片刚好结束,她只看到从黑底中蹦出烟火般的“敬请期待”四个大字。 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降低了防备心,也可能是许清景平和的表象太能迷惑人。总之,宁湾心中某处柔软地塌陷下去。 一场电影而已。 “什么电影?” 车在广场边停下。 许清景闻言笑笑,也不回答,仍然看向车窗外。再开口时在夜嗓音在夜色中呈现别样的、低喑的温柔:“这六年过的怎么样?” 他像是忽然想起,于是就问了。 广场上响亮流行乐正好进行到切歌那几秒,周遭便恍惚一静。 许清景伸手抵住眉骨,说话时始终没有偏头,侧脸在昏暗光线下隐没又浮现。 “还……行。”宁湾嗓子发干,喉口像剧烈运动后强行吞下一块干饼。她隐隐有事情脱离控制的预感,右手在副驾驶门把手上,“送这儿吧,麻烦……” “麻烦”二字出口总觉得别扭,宁湾轻吁一口气,“我打个车走。” 过了足有十秒的寂静,许清景没有说话。 宁湾当他知道了,拉副驾驶车门。 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