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出来宁湾扯了扯领口,散燥热。黎朝喜累得直喘气儿,不影响她大惊失色:“许清景就是辛爷爷外孙?” “嗯。” 黎朝喜不敢相信:“就是你说那个十年只回来看过一次的白眼狼?” “辛爷爷白内障手术都没回来看一次的没良心外孙?” 宁湾沉痛:“是。” 黎朝喜喃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一直到昨天我也这么想,但我问辛老头要不要把许清景带去跟他见面,他说……” 老爷子窝在躺椅里抽一杆大烟,眼皮一寸未抬,说:“我没有外孙。” 宁湾得出结论:“辛老头不喜欢他。” 辛老头那个性子黎朝喜领教过一二,不喜欢的人能拎着拐杖从昌京西三环追着打到东四环。她心有余悸:“那就说得通了。” “你跟许清景要住一起?”黎朝喜往后看了一眼,壁画下男生一晃而逝的五官给了她极大冲击,“他本人比照片和宣发图上好看多了。” 宁湾心不在焉:“嗯。” 黎朝喜诚恳地抓住她手,用力晃了晃:“你有事没事就偷拍两张,发给我。” “……”宁湾把手抽回来,眉梢微挑,“你认真的?” 黎朝喜:“算了,说的玩玩。” 她背着手往前走,李白吟诗一样唉声叹气:“你是不知道许清景是多有名的高岭之花,话说得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主席台发言,白衬衣西装裤,跟天边遥远的月亮似的。” “我可太清楚了,月亮这种东西天生不发光,只会惹人伤心。还是吴越好,”她回头冲宁湾做了个鬼脸,“无差别普照大地。” “就是可惜了……”见宁湾毫无共鸣黎朝喜有气无力摆摆手,“你不懂,年轻的时候就应该跟帅哥谈恋爱。” “……” 宁湾忽然说:“你说得对。” 黎朝喜睁大双眼,颤巍巍:“啥?” 宁湾已经走远了,风声将她的话清晰无比再一次传过来,带着少女青春的笑意:“我说,你说得对。” 宁湾回到别墅后把床单往洗衣机一塞,准备明早起来洗。接着洗澡洗头,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抱着本摄影入门躺进被子,正打算舒舒服服看会儿睡前读物,猛然发现摸到一手湿。 她表情疑惑地抬头,天花板上几滴水全落在睡衣上。 “……”宁湾嘴角抽了抽,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三楼她只有刚来时上去过一次,隐约记得头顶几个房间全堆杂物。 宁湾低头一看,刚换的床单全湿了,肯定睡不了。 她打了个喷嚏,认命地下来去洗衣机把脏的揪出来。 沉默。 再沉默。 也被弄湿了。 宁湾心情十分糟糕,踢踏着拖鞋跑到二楼往三楼的楼梯处。“啪”一声打开灯,毫无准备一脚踩进水里。 地板上盖了一层水。 宁湾蹲下来,两秒之内判断:这事儿她处理不了。 她拨了个电话,幽幽:“顾轶,我家漏水了。” “我靠,你没淹死吧?”顾大少爷“腾”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宁湾“啧”了声:“说话吉利点。” 顾轶:“要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