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爹,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扶春面露赞同,轻声附和了一句。 自家这位公爹,性子温和从容,从不苛责于人,她自是希望对方能平安无恙的。 段承周含笑看过两人,稍稍摇头,笑着说,“都是老毛病了,无需费事。” 段景耀显然有些不赞同,却也没有再劝。 他爹这个的确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他早已经习惯,也没太在意。 父子俩闲聊了起来,季扶春一身青色衣裙,安静坐在一旁听着,偶尔搭上一句,并不多言。 威远候段承周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专情之人,除了发妻之外,身边从无二色,自前些年侯府主母早逝之后,也未曾再娶,膝下唯有段景耀一子。 上无婆母,她过府之后也无须晨昏定省,只需每日随段景耀过来请安一次便可。 “算起来,你六叔今天便能到,今日莫要出门了。”段承周喝了口茶,叮嘱一句,目光落在了段景耀身上,已经预备好了劝说的词。 扶春神情不动,心却微的提起,防备着段景耀不悦恼怒。 “孩儿知道,爹您放心就是。” 出乎两人预料的是,段景耀答应的十分痛快,面上甚至盈满了笑意。 段承周素来温和的面上不由露出些许讶色,很快就变成了欣慰,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而说起了别的。 虽然不知道段景耀怎么忽然就懂事起来,但终究是好事,段承周也担心说多了反而让他不耐烦。 段景耀坐在那儿,余光划过季扶春,嘴角微的一勾。 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宏伟高大的城墙安静的耸立,护卫着这座皇都。 夏日灿烂的日头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翻滚的暑气让人昏昏沉沉,京外十里长亭处,一众朝廷官员们正候在这里。 就在刚才,有快马来报,平威大将军率领的兵马将至,这些人正是朝廷安排来迎接这位功臣的。 不多时,轰隆隆的声音迅速靠近,被热气蒸腾到有些扭曲的视线中,大片乌云滚滚而至,骏马的嘶鸣声中,一众风尘仆仆的黑甲将士们城外十里长亭处停下。 段承宣抬眼扫了眼远处的城墙,凤翅兜鍪轻压眉眼,买内容俊朗而冷硬,墨色的眸子中不见丝毫波澜,只是稍稍对上,便让人心底都翻滚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凛然的威势扑面而来,骏马不耐的嘶鸣声外一片寂静,候在这里的众多人下意识屏息,险些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凌厉的气势,不愧是我大昱将军。”阁老王芝客最先回神,含笑赞了一句。 诸多官员这才回神,立即迎了上去。 段承宣久在边关,和这些朝廷命官并不熟悉,不过通过衣服,他也能分辨出前来的正是两位阁老和六部尚书。 可谓是重臣云集。 心念稍转,段承宣神色未变,和眼前众人互相见礼。 诸人有意宫闱,但却发现这人就跟一块冷硬的石头一样,不管他们说的如何舌灿莲花,他神色都不起波澜,渐渐就淡了声息,不愿再开口。 太监总管常信驻足片刻,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才不急不缓的迈步上前,传达了陛下的喻令。 “陛下有言,将军归京后,先行进宫,面见圣上。” 常信是太监总管,专司陛下之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