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跟那人打起来了,我冲上去想帮忙,谁知道踩石头扑到地上……” “噗。” 时知雨和壮壮同时笑出声,连林氏和大丫都忍俊不禁。这还是他们兵荒马乱的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笑容。 小胖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笑了。 时海问:“你阿爹怎么样,受伤了没?” “受伤倒没有,就是气得不轻。”小胖说:“那偷猪肉的就住在我家隔壁,跟我家还有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他们家也不是没米下锅了,就是纯坏!不想动自己的老本,就去偷别人的。” 小胖初时还忿忿不平,说到最后人跟打蔫了似的:“我爹说,是他考虑不周,把血淋淋的猪肉就这样挂在车架后面,这是在考验人心。” 时知雨收敛了笑意,“永远不要怪自己考验人心,真正错的是那些作恶的人。” 小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壮壮抬眼觑了一眼时知雨,把小胖拉到一边,悄声问他:“你阿爹怎么打的,你跟我学学。” 说这个小胖可来劲儿了,手舞足蹈地给壮壮比划。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时村长又召集众人,动员他们继续往前走。 有些人不乐意,但也不敢脱离队伍,拖拖拉拉地收拾东西又重新上路。 蜿蜒的人群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找寻他们的生路。 又走了接近两个时辰,天光微熹。 时村长找了一处避风处,喊道:“阿海!就在这歇吧?牲口得歇歇了,再赶不动了。” 时知雨颔首,时海才大声应道:“好咧!叔。” 立刻有几个壮汉举着火把在避风处转了一圈,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周围。 其余人也忙了起来。 空地上点起了几堆篝火,十几岁的小子被派去溪边给牲口接水,女孩子去打野草。媳妇们寻找干燥平整的地方铺席被,男人们齐心协力用车架把睡觉的地方围起来,老人们也没闲着,把自家行礼归置归置,还坚持一会儿要警惕着守夜。刚才他们在车上休息过来,明天还能补觉。 时海带着几个人哐哐砍材,可以丢到篝火里,有些细的捆在一起还可以铺在地上当床。 时知雨在避风处走了一圈,她眉头一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小跑着去找她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