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也不是真的想教什么御夫之道,可能只是压抑在心里太久,无人宣泄,想要找人说出来而已。 要杜清荷真与她年岁相当,此时指不定就暗自生气,觉得晋王妃在耍她;可如今她大了她几岁,心怀随岁数增广,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反而还能附和上两句:“姒妇管家有方。” 晋王妃很是欢喜这位新娣妇的回话,频频展颜解颐,大手一挥,让人从库房里拿来几匹名贵织物赠她。 “这可是我哥刚从婺州送来的暗花罗,连我自己都未舍得穿。” 杜清荷连连推却,却根本抵不过晋王妃一番好意。 “我与你是一见如故,妯娌之间莫要计较。” 一说起妯娌,晋王妃又想到赵王一家子。 “不像赵王妃,嫁到赵王府一年了,都没上门来看过我,递帖子给她也不应。” 念到此处,晋王妃望了望四周,突然用团扇捂住一侧,凑到杜清荷耳边。 “你知不知道赵王妃失心疯的事?” 杜清荷眉毛一缩,显然不信,这比晋王不风流更令人匪夷所思。她曾远远见过赵王妃两次,哪一次不是容色艳丽,光彩夺目? 这样耀眼的女子失心疯,她万万不信。 “你可千万别与人说。” 晋王妃自己憋不住话,又不让他人乱传。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话毕便和她道起去年去赵王府贺赵王生辰的事。那时她在宴上喝多了酒,整个人醉醺醺的,独自出去更衣,便撞上赵王妃。只见赵王妃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完全不复平日的尊贵。 晋王妃吓得连连后退,看清来人后才发现是赵王妃。 她想试着打个招呼,结果赵王妃就被一群人猛地拉走了。 “后来还是赵王妃私下里找我赔礼道歉,说她幼时就受家人打骂虐待,精神落下了毛病,时不时就犯上一回。”回想起那一幕,晋王妃还心有余悸。 杜清荷半信半疑:“你确定当真是同一个人?” “千真万确,那样子是一模一样。”见杜清荷不信,她又补充,“从那时起,我就偷偷留意她。我发现,只要她身边有亲人的时候,脸上的妆容总是格外的浓艳,眼睛也没有平日的光亮。” “不信,你下回瞧瞧。”她不服气地仰了仰头。 杜清荷含糊地应下,仍然不可置信。若是赵王妃真的有失心疯,那赵王在外为何总是一副对王妃言听计从的模样? 这些丝丝点点穿成线,连成珠,漏洞百出,惹人深思。 谢钦明,他又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