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外,观中其余仆妇的饭食都是由专人从侧门送进来,连江荠一时也分不清,燕国长公主这到底算自囚还是被软禁了。 不过江荠也不太关心贵人的命运,借住于此的原因,有大部分的确是她对张琬所说的那样。 曹姑似乎是道观的大管家,管着内外院大大小小的事,待到午后曹姑再次从内院出来,江荠终于找到了机会向她开口辞行。 “怎么这么急?”曹姑虽没有完全拿准这姐妹二人是否想要投效,但却万万没想到她们不过才住了二日,便生了去意。她想,若是当年,想要投身燕国长公主门下为奴的人不知凡几,哪能轮得到两个小丫头片子,又思及这些年来门庭冷落,心中顿时不快,脸上便也带了出来。 江荠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应付的人物,看见曹姑快速变脸也不怵,反而柔柔解释道:“是我们姐妹二人唐突了,但曹姑您也知道,宫中生活并不好过,这些年来,我们并未攒下多少钱财。” 她说罢长叹一口气,再抬眼看曹姑,果然她面色一缓,不知是感同身受还是哀兵政策稍稍起了作用。 江荠也不纠结这等细微末节,继续说:“我们都是没了家族庇佑了人,未来生计无落,但好歹我还有点造饭的本事,我这妹子在写写画画上也有几分才气。” “依靠贵人,自然是好。但我想着,若能在外寻个铺子,靠我们二人的本事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也不枉为人一世。” 大梁立国,几个豪商做了很大的贡献,便不像前朝那般视商人为下九流的职业。但女子生来柔弱,多如菟丝子一般习惯攀附,曹姑本也以为江荠二人是离宫失了依靠,想来烧观里这冷灶,但没想到二人竟有这番志气,一时竟不知该怒该笑。 气氛沉寂,江荠又轻笑一声,双手捧上纸卷,说:“这是我们姐妹献给贵主的一丝心意,还望曹姑能奉上去。” 曹姑这下子真被气笑了,一事未平,竟又敢来支使她。这时,她心中突然一动,蓦然想起观主食那西饼时说的那几句话。 “她竟不知我不爱鹿肉吗?” “奴婢让翠屏这丫头特意提醒过,想来是这江女官不用心,可要惩戒于她。” 那时,观主沉默半刻,才幽幽道:“禁中女官,最是知事,怎会不用心。” “她便是故意的。” 曹姑听不出喜怒,但却知道观主并不想惩罚江荠。她没想明白其中的道道,眼珠一转,说:“拿来吧,一切皆等观主示下。” 张琬见曹姑那样子,面上颇有些不快,江荠拍拍她的手,口语道:“没事的。” 张琬见她如往常般笃定的眼神,也心下一定,掌心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