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姑倒也没有继续教训她们的念头,带着女使便往厨房走去,一边吩咐道:“观主近来胃口不佳,你还需得想点新奇的吃食,好歹让贵主多用一些。” “可我和姑姑的手艺,观主都是用惯了的,怕是观主尝不出新意来。”女使声音诺诺。 江荠听着两人故意放大声音的一唱一和,闻弦知意,拍拍张琬的手,然后赶上前去,脸上带着笑问:“我之前就是在尚食做事,虽可能比不上姑姑跟姐姐的手艺,但要说新奇的吃食,我倒是会几样,不如让我试试,也算是我对贵人的孝心。” 她又眼神真挚地望向曹姑:“要是能借此机会替您分分忧,也能让我们姐妹稍稍报答您的收留之情。” 曹姑听着这话,眉头下意识皱了一下,斥道:“收留你们的是观主,要谢也该谢她,我这个奴婢可担不起。” 曹姑言辞虽严厉,但却没反对江荠跟着。江荠垂下眼,知道自己说到了曹姑心里,对她心口不一的模样倒也没什么惊奇,毕竟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嘴里跟心里的哪能都一样呢。 江荠跟随两人进了厨房,东西仍旧是昨日的那些东西,江荠猜测观中之人也并不是每天都出去采买,毕竟是“自囚”,到底不能同当年得势那般招摇。既然曹姑也没说能采买新鲜菜,江荠便知道只能拿现有之物做文章。 “观主这几日都吃得少,你可有什么法子,做出既新颖,又能饱腹的吃食。”曹姑脸上的担忧真真切切。 迟疑了一会,曹姑才又开口:“你昨日进上的羊羹,观主都用完了,还夸了你有巧思。” 江荠脸上立马露出“十分荣幸”的表情,但却没说更谄媚的话,而是征询二人的意见:“既然观主看得上那道羊羹,不如今日我们仍旧从食物的外形上下功夫,做得小巧可爱,观主兴许慢慢的也就吃完了,您们看如何?” 曹姑与女使对视一眼,都对江荠这个提议没有异议。观中人事不多,曹姑本就兼管着膳食,而女使则是她认的干亲,专职负责观主的餐食。这几日观主饮食不佳,可愁坏了两人,如今有人拿主意,且观主昨日的确吃完了她进献的点心,这会再听从江荠的安排,两人倒没什么太大的心理障碍。 江荠看着墙脚摆着的一排陶瓮,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劳烦姐姐仍旧按往常做吃食,我再另加一道‘肉丝西饼’。” 曹姑听这名字便皱了眉:“这等粗陋食物,怎可进献给观主!” 反而那位女使面上松快了一丝,想来也是觉得,若江荠真做出什么新奇吃食,又和了观主的脾胃,她这个负责膳食的女使可就大大被落了面子。如今见江荠不像个真有本事的,昨日的那道点心也许只是撞了大运,恰好入了观主的眼。 被曹姑反驳,江荠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当然只有金炊玉馔才配得上观主的身份,您放心,我只取鹿肉、狍子肉,羊肉这些做馅,不敢同市井一样拿豚肉来充数。” “观主什么没见识过,您想想,也许名字粗陋一些,反而能引起她一丝好奇,多用一些。”江荠说话节奏徐徐,很容易便让人信服,曹姑二人不自觉便点了头。 江荠看着心中一哂,要说肉丝西饼,还真得豚肉做来才好吃呢! 只是人都会被分为三六九等,肉自然也有贵贱。除却珍禽走兽,肉中以牛羊为尊,但牛毕竟关乎稼穑,自然不可以滥杀,所以大梁人便以羊肉为最上品,而猪一般都养在污秽之地,猪肉也有一股腥臊味,由此一般有点财力的人家都不喜食猪肉。 在家中还没出变故时,如猪肉这种东西是绝不可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