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沿路的花开的正好,今日阳光也十分明媚,杳生起时,伺候的宫人刚将窗牑打开,有光透过窗打在地上,细微的灰尘在光下形成一条散乱的光路。 窗边的花香隐隐飘来,满室芬芳,令人心情大好。 宫人见她起了,将热过两遍的药递过去,杳生见她眼生,并未接过,那宫人抬起头,嫩生生的一张小脸,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见杳生盯着她,还有些紧张,磕磕巴巴解释道“奴是小七,是少傅大人派来伺候圣女的” “这碗中是何物?”杳生见她实在紧张,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低。 “是主子寻来的补气血的药。”她紧张的握碗的手指都不自觉蜷缩。 杳生接过碗,好笑道“我不会吃了你,不必如此紧张。” 小七抬头,被杳生的笑迷了眼睛,杳生一头秀丽的青丝披散着,衬的她的脸雪白,五官明艳动人,像一幅仕女图一般,此时打趣的玩笑,眼里有狡诘的光,又让她生动起来。 杳生闻闻碗里的汤药,辨认出确实是用于补气血的药方,才一口饮尽,看小七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不觉好笑,雷嵉墨也是的,暗卫的名字取得敷衍,男子就罢了,小姑娘这名字实在太过简单。 她起身梳洗,小七亦步亦趋的跟着,眼巴巴的看她,她摸摸小七的头“我见过十一,他倒似比你大些,怎么你却排七,他倒成了十一。” 小七听此,挺直胸膛,骄傲的道“他武功在我之下,我们按谁武功更好排名,我去年还是小九。” 杳生系衣带的手一滞,看小姑娘十分自豪,又道“那么厉害呀。” 小姑娘脸色红扑扑,听杳生夸,眼睛都放出光来“我明年一定要当老三。” 杳生看她说的认真,笑道“你们这名改来改去,以后我都记不住了。” 小姑娘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又似想到什么,亮起来“圣女可以叫我阿珠,从前在家阿娘这般唤我。” 杳生知晓雷嵉墨这些暗卫皆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孤儿,小姑娘心性单纯,也许太早与亲人分离,还未知道什么是分离之痛,她收起怜惜,温柔唤一声“阿珠” 小姑娘高兴的应,将碗接过,欢喜的出门准备早膳。 不知雷嵉墨哪里寻到这样的姑娘,生死搏杀中长大,武功不得了,却稚如幼儿,倒是对她胃口。 今日太子与阿尔朵公主相见,阿尔朵与中原女子不同,凉州并不喜女子娇弱瘦白,她是马上长大的女子,全身上下无一丝多余的肉,紧实的长腿在裤装下透着力量,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是与中原女子小巧精致不同的大气明媚,大方入座,并无女子见到夫婿的娇羞。 因从小接触朝政,阿尔朵有不同于普通女子的见识,两人甚至可以谈的上是相见甚欢,朱犀云也不得不承认杳生说的对,若娶阿尔朵,不说凉州以后是否能成为本朝附属国,单阿尔朵这个人,于他也是如虎添翼。 这般想着,他笑的越发真心,甚至最后亲自将阿尔朵送回居住的驿站。 只他不知,待他走后,阿尔朵乔装一番,出了驿站。 雷嵉墨推开书房门,阿尔朵背对他而站,手中拿着他的画作,雷嵉墨回头看了眼青山,青山摊手表手无奈。 阿尔朵听见动静,将画摊在桌上,手指在画上勾勒“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雷嵉墨扯过画,收起来,并未与她搭话,阿尔朵也不气恼,收回手,自得的找个椅子坐下。 雷嵉墨将画收好,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