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诺费留斯的信先到的,白头海雕在糖罐上摇摇晃晃的停留。 时间过得飞快,居然一晃就是两年,蛾摩拉能穿上一些有腰身的裙子了,以西结和埃莉诺几乎也不见老,洛夫古德和布莱克家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但她每个月至少会上门拜访一次。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也来,不过没有那么频繁,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来就打碎了洛夫古德家祖传的月相仪,结果是长年不出门的奥勒恩都惊动了,他带来的赔偿金足够洛夫古德家翻修整个二楼藏书室的地板,以西结全程翻着眼睛,“你是要找个机会给我家送钱吗?” 奥勒恩在壁炉前拄着手杖看着他,“不这样你肯收吗?” 蛾摩拉确认自己听见了小天狼星的笑声,但雷古勒斯也在笑,这确实少见。 他是一个沉默内敛的男孩,看起来满足于兄长附庸的地位——但是个少有的聪明人,蛾摩拉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她周围的人都太外露了,对她而言是坦白的,只有雷古勒斯如同一块坚冰,他是透明的,但也是有棱角的。那个下午的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里,只是不能够问出口,他不是小天狼星那样故意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也不是一个漠视声明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管,就像他毫不犹豫的借出家里珍贵的违禁黑魔法书籍,他并不认为蛾摩拉在这件事里会受到伤害——或者说,在他看来需要为这件事负责的只有蛾摩拉自己。 埃莉诺简短冷峻的语调将她从这个沉默的世界中揪出来,“小天狼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分院帽上一定停了很多只骚扰牤”,蛾摩拉是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真正发生了什么的,她戳了一块土豆,凉的,“没想到他这么傻。” “说不定是聪明”,以西结看起来是唯一一个在为小天狼星高兴的人,“我就知道我选得人没错。” “看布莱克家怎么反应吧”,埃莉诺一锤定音。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奇奇怪怪,而蛾摩拉回房间第一件事是给雷古勒斯写信,她好像很清楚他会给她回复,只有一句话,“发生了什么?”她喜欢的华丽花体字,每一笔的字母尾巴斜斜向上飞起。 雷古勒斯的回信看起来字迹凌乱而潦草,“明天我来”“明天来我这”“见面说”都被划掉,羊皮纸上最终只留下一行,“我不比你知道的多。” 这好像像应当是某个故事的尾声,但是纯血家族们永不止息的社交活动还是继续了下去,最喜欢社交活动的沃尔布佳夫人大概有一整个月没有露面。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万圣节,新任莱斯特兰奇夫人邀请了一些接近的亲戚和朋友。 她清减了,颧骨突出,耳边垂落两寸长的宝塔祖母绿坠子,像一块被打磨过的宝石——她没有穿自己喜欢的那些繁缛服饰,而是一件简洁的斜裁连衣裙,上衣上覆盖了一层金色的星状蕾丝,裙子是一种波光粼粼的绿色,面料里大概织进了金属丝,露出丰美的雪白肩膀,和高高挽起的黑头发形成强烈的反差。——她比小自己二十五岁的侄女还美,贝莱特利克斯看起来太尖锐了一点,她的艳丽过分危险。 蛾摩拉在她面前提起袍角,埃莉诺穿着无袖的一片式低腰裙子,暗沉沉的深蓝色天鹅绒,水钻缀成放射性的蛛网纹样,她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 “好久不见了”,沃尔布佳和她们打招呼,莱斯特兰奇之前从来没有向洛夫古德递过请帖,她们不属于这个圈子。 “足够让苏格兰的秋天结束”,埃莉诺沉稳地答复,“听说您的丈夫之前身体欠佳,所以您才缺席了整个九月的社交活动。” 沃尔布佳夫人脸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