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你在哪儿呢语曼,雨越下越大了,用不用我去接你。”
苏语曼沿着山间碎石铺就的石阶缓步往下走,光滑的石头表面沾了雨水变得更加湿滑,苏语曼从小就平衡性奇差,不得不一步步小心谨慎地慢慢走,说话的语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放缓下来:“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一会儿就回。”
“老头把饭都做好了,立轩也已经到了,我刚跟他说了你在哪儿,他不太放心想过来接你,让老头劝住了,你也快点回来。”迟邵阳在电话那头说,他最近给苏语曼打电话的时候,几乎是把自己毕生全部的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上面。
不只是他,苏家的三个男人最近都开启了温柔体贴的模式,对苏语曼的关心和照顾那叫一个春风化雨、无微不至,好像他们只要说话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苏语曼那可怜的脆弱的神经系统就会崩溃一样。
其实苏语曼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不用这样,颜忠死了她是很伤心没错,但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下去,她不可能永远沉沦在伤心难过之中。
可是偶尔享受一下被全家人捧在手心宠的感觉也挺好的,苏语曼心想,就是司立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他们拉拢到统一战线来,最近几乎天天都能在自家饭桌上看到他,整一个编外人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搬到一块儿同居了。
这人嘴上什么都没说,可每天的一行一言无处不在体现着他对苏语曼的担心和在意,迟邵阳在电话里已经把对他的称呼由原来的司总变成了现在的立轩,苏语曼这才惊讶的发觉,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司立轩已经慢慢渗透到了她的全部生活中。
他们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要走,司立轩不管以什么样的角色,都不可能再从这条路上消失,他对她的重要性,可能早就
超过了朋友和恋人的界定,甚至连亲人都不是,苏语曼很难给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下定义,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司立轩是最独特的存在。
可是沐倾天那边怎么办呢,她答应过在孔菡的病好之前不会做出任何选择,还有那个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次膈应你一下,幽灵一样混归不散的何晚晴……
苏语曼下山的时候什么都干,净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坐上车的一瞬间她颇有些感慨,倒还不如一开始就跟着颜忠撒手去了,末了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用力地摇了摇头屏蔽了不好的负面情绪。
每到录节目这天就跟打仗一样,陈维嘉忙得脚不沾地,对着对讲机讲个不停嗓子都喊哑了,忙得晕头转向,如果这种时候还是有不长眼的人犯了一个很小的错误也会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你眉毛底下长俩窟窿眼是用来出气儿的吗,我让你把台本上这段给删了重新改一遍你改去哪儿了?”陈维嘉把一摞台本都扔到对面一个刚来台里实习的编导身上,气得跳脚直骂,“不行就给我滚回去重新学习!”
小伙子初来乍到却对陈维嘉的坏脾气早有耳闻,默默地挨了一顿骂愣是一个字儿没敢反抗,忍着委屈弯腰一张张拾起地上的台本,捡到最后一张时,台本被一只染了酒红色指甲的手拿了起来。
徐梦依扫了眼台本上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又抬手扔给了编导,回过头来对着陈维嘉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陈导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我?”
陈维嘉的脸色变了变,这徐梦依虽然和司立轩、苏语曼的金主身份不能比,但也是个后台很硬的主儿得罪不得,圈子里谁不知道苏语曼有意要捧她,大把大把的好资源都砸在她一个人身上,又有沐倾天这位财大气粗的朋友撑腰,即使她名声在圈子里有那么点复杂,却也没多少人敢当面顶撞或质疑她。
“哪儿的话啊,谁不知道您最近风头正盛,代言接到手软还忙着和大导演拍戏,我能跟您合作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陈维嘉皮笑肉不笑地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