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推开办公室大门的一瞬间,她的笑容僵硬到了脸上,屋里正中央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影修长,好看的五官被逆光隐藏在阴影里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司立轩?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苏语曼一连串的疑问,心想秘书是怎么回事,现在是越来越随便了什么人都让进,外面的会客室是摆着用来吃的吗!
司立轩看到她回来,直接忽视了她身旁的迟邵阳,大步朝她走过来,苏语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下一秒,他突然大力地把她拥入了怀里。
“苏语曼,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你还有我。”司立轩的声音好似午夜回响的钟声,响亮却带着点沉闷的鼻音。
苏语曼顿时有点不好的预感,不过她当时还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敢往坏的方向去想,她只是以为司立轩一大早的不知道哪根神经又抽着了玻璃心碎了一地,心里还在嘀咕怎么跟养了个儿子似的还得一天天哄着才行。
“什么事啊,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的衬衣都要让你揉成咸菜干了。”苏语曼被他搂得很紧,像是要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一样,勒着她喘不上气来。
司立轩松开她,双手却擎着她的肩膀,眼底隐隐跳动的光斑不是冰冷的碎块,而像是——眼泪,司立轩竟然会有眼泪?!
“你怎么了?”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苏语曼,心莫名地乱了分寸,脑袋里嗡嗡地响成一片。
“语曼,外公他——”
哗啦,心脏裂成碎片的声音,苏语曼冲出了办公室,不顾旁人的眼光,眼泪像涨潮的海水般汹涌不绝。
不,她不相信!她绝对不信!
早上走的时候,她还和外公打招呼,外公还在对她笑,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让程妈提前做了送到医院里来,他们昨天晚上甚至还在商量,如果没有意外下周就能出院的话第一站旅游先去哪里。
她不信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说没就没了,一定是司立轩在开玩笑,一定是的!
“语曼!你等等我!”司立轩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在停车场追到苏语曼,用力地搂住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苏语曼声嘶力竭地大吼,伸手去拽车门,可悲地发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迟邵阳也追了过来,看到苏语曼歇斯底里的样子,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司立轩牢牢地把她锁在怀里,冷静地对迟邵阳命令道:“你来开车。”
迟邵阳忙拿出车钥匙,他开门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手竟然也在抖个不停。
苏语曼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坐进车子里时她的眼眶基本上已经干涸了,没有亲眼看到她还是无法相信短短的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最疼爱她的外公竟然就这么抛下她一个人去了。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许是司立轩听错了呢?抱着最后一丁点期待,她甚至不敢多问司立轩有关的细节,怕细节听到的越多事实就越清楚。
司立轩刚才为了控制住情绪激动的苏语曼,脸上被她抓出两道血痕,这会儿还在往外冒着血珠子,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目光笔直的望着前方,眼神却没有平日里那般凌厉精锐,而是有一些呆呆的茫然。
他也不敢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一句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今后苏语曼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颜忠的突然离去,对他们的打击比想象中来的要严重的太多。
赶到医院,苏语曼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病房外的走廊上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些都不重要,人群看到苏语曼的到来,纷纷向两边推开,让出一条过道让她经过,司立轩就跟在她身后,以防她随时跌倒的时候伸出一双有力而可靠的大手。
隔着病房透明的探视窗,苏语曼看到病房里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