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立轩顿了一下,他有些地方不明白想问清楚,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交代完这些,颜忠就像完成了什么终身大业一样松了口气,攥着司立轩的手也突然失去了紧箍的力量软趴趴地垂向了两侧,他疲惫地闭上双眼,低低地说了一句:“现在我就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您不会的,语曼不希望您死。”司立轩的眉心突然跳动了几下,他努力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感。
颜忠却只是微笑,不再辩解,直到门外走廊上传来清晰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吱嘎——苏语曼推开门,看到屋里的人细细的眉毛微微一蹙:“司立轩?你什么时候来的。”
病床上的颜忠睁开眼睛,朝苏语曼挥了挥手,苏语曼立马变作小白兔状,一蹦一跳地来到病床前,抱了抱床上的人:“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醒了?”
“睡太多,睡不着了,和立轩说会儿话。”颜忠解释道,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对外孙女儿的疼爱。
苏语曼略有狐疑地打量着司立轩:“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司立轩歪着脖子,戏谑的语气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苏语曼切了一声,眼睛看向外公:“到底说了什么?还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搞得神秘兮兮的。”
颜忠也只是微笑地盯着她,学着司立轩的语气说道:“男人的秘密。”
苏语曼最终还是没能从司立轩和颜忠口中,问出半个字和他们之间的谈话相关的秘密。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在医院的细心照料和病人积极配合下,颜忠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苏语曼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公司继续工作,她通常只上半天班,剩下半天尽可能地还待在医院里陪伴颜忠,直到他出院。
这天苏语曼离开医院去公司之前,照例和颜忠打过招呼再走,来到他的病房里,颜忠
的精神状态看上去相当不错,都有心情调戏来给她输液喂药的小护士了。
苏语曼和他天南海北地胡侃了几句就接到秘书催她快点回公司开会的电话,风驰电掣地赶回公司,苏语曼连办公室都没有回直接进了会议室里。
一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苏语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疼的,一边伸懒腰一边和迟邵阳一起往办公室走,路过的一个会议室新来的行政助理是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害羞地和迟邵阳打了个招呼,匆匆地捂着脸跑走了。
苏语曼用一种怪异地眼神上下打量迟邵阳:“这是你来我们公司祸害的第几个小姑娘了?”
迟邵阳轻松地吹着口哨,得意地撩了一把额前的秀发:“没办法,哥的魅力太大,你还记得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书包里天天都能翻出情书来。”
这话倒是不假,迟邵阳如今身上这股随意的放浪不羁也和他年幼时的经历不无关系,小时候他就长着一张坏孩子的脸,在那个年纪女孩子们都偏爱坏坏的男生,特别是当这个男生长得还不错的时候。
景烁在学校里是模范的好学生,招惹他的人不多,迟邵阳恰好相反,每回学校大会点名排名的人名单里绝对少不了他,尽管这样还是无法阻挡他在女生们中间越来越旺的人气,每天放学回家都是苏语曼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总会有其他班的小姑娘知道她是迟邵阳的妹妹而找借口来讨好她,让她帮忙送情书。
苏语曼自然也少不了要拿好处费,一根棒棒糖,一只好看的蝴蝶发卡,一支漂亮的圆珠笔等等数不清楚的小礼物摆在她的写字桌上。
还是那个时候好啊,几毛钱的小物什都能让她开心快活上好几天。
两人叽叽喳喳地笑着闹着往办公室走去,每每聊起过去就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苏语曼在医院里压抑了这么多天,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说笑笑了,这对她一个平时就爱笑话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