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否认,你回来之后,他就跟我保证过绝对不会再做同样的傻事。语曼,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不争气,可我能怎么办?”颜沉厚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咳嗽起来。
苏语曼赶紧轻拍他后背,帮他倒了杯热水用吸管送到嘴边。
颜忠喝了一口热水润润嗓子,继续道:“语曼,我不指望你们两个能和以前一样好好的,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你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可他也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孙子,我不能看着他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苏语曼端水杯的手陡然颤了两下,杯子里的溅起的热水有两滴落在了她的脸上,乍一看,像未干的泪痕。
“语曼,如果我这次真的不行了,我早就立有遗嘱,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留给沉厚,血缘关系上来说你是我的至亲没错,可感情上来说,你和沉厚是我的手心和手背,哪一方我都舍不得割舍啊。”
说到这最后,颜忠,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红极一时的商业枭雄,如今晚年孱弱,却是生平第一次用哀求人的语气。
苏语曼心里一点都不为之所动是不可能的,颜忠的每一句话,她都表示理解,毕竟颜沉厚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姓颜的孙子,而她再亲,也终究是颜荷和一个外姓人生下的女儿。
“外公,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颜忠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公司?别墅?还是财产,你想要什么,外公都能满足你,但是答应外公一件事,不要试图和你表哥争夺遗产,我的遗嘱绝对的公平公正,我不希望等我死了你们兄妹二人反目成仇,语曼,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苏语曼望着病床上的人,沉静的目光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我只求外公快点恢复健康,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尽量多休假带你去旅游,你说过想去好多地方可惜年轻时忙着工作没
时间去,现在又身体不好还没有人陪更不想去了。”
病床上的人沉默了良久,眼角滑过一滴浑浊的眼泪,他颤声道:“语曼……”
苏语曼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像一个移动的眼球收集器,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她,以图从她的表情当中能猜测一二。
“外公叫你进去。”苏语曼面无表情地对正在和亲戚们聊最近公司股票的事情的颜沉厚,她脸上没有过多多余的表情,这让暗中观察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司立轩很担心她的情况,急切地询问换来她一个象征性的礼貌微笑:“我没事。”
永远都是标准的答案我没事,好像这么说的时候能假装欺骗一下自己是真的没事。
今天是段向南家里那位老佛爷的生日,下午还没到他下班时间,老佛爷就打来连环夺命call催促他:“别忘了回家小兔崽子。”
段向南平时在人前都是酷炫狂拽吊炸天的人民警察的形象,到了家里人面前就成了乖巧听话的小白兔,这完全都得益于他老妈那套经典的育儿法——不听话,棍棒伺候着。
不过段向南平时混归混,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知道今天是老妈的生日,下班后段向南先是去附近一家蛋糕房买了取前一天定好的蛋糕,顺带路过左誉的花店时再买一束康乃馨。
一路上花店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左誉家的,这就得去问司立轩了。
脱下警服换上便装,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开车的段向南甭提多自在了,车开到左誉的花店附近,段向南大老远就看见门是虚掩着的,这不太符合一家花店的正常营业时间,大多数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人顺便买花的时候,各大花店都大敞着门就差再派一个美女站门口拉客了。
职业素养上身使得段向南嗅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不一样的味道——血腥味,混杂着花店里各种花草的清香。
段向南把车停在了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