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晴的母亲瞪着哭红肿的双眼,挣脱开医生和亲属的阻拦又扑到司立轩身上,她比司立轩矮了很多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衣领,哭声十分凄厉:“你想干什么!你走,你给我走啊,你还嫌害她害的不够惨吗!”
见自己儿子好心来探望病人还被人揪着又骂又打的,简凌就忍不了这口气,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脸上的表情已不怎么好看,她拉着脸把抓着司立轩撒泼发疯的何母推开,冷声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立轩好心来看看你们女儿,怎么就成了我儿子害她的了?”
何母像是被简凌的问题问住,愣了一下,噗通一屁股跌坐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脚脖子嚎啕大哭,边哭边偷偷抹眼泪观察司立轩和简凌的表情:“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哟,你真的太傻了啊,为了这种冷血的男人,不值得啊!”
医生和护士们都手忙脚乱地在一旁劝她:“何夫人,您别太伤心,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何小姐还需要您的照顾……”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司立轩反而被众人忘到了脑后,站一旁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紧紧地抿成了一道冷刻的弧线。
简凌看着地上撒泼打诨的何母,不屑地哼了一声,拉起司立轩的手腕:“儿子,我们走,好心当成驴肝肺,在医院里闹也不怕丢人。”
“你先回去吧。”司立轩轻轻推开她的手。
简凌诧异地看看他又看看地上哭得比死了全家还惨的何母:“你要留这儿?”
“我想去看看她。”司立轩淡淡地说,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悲喜的情绪跌宕。
简凌望着她儿子坚毅冷刻的脸庞,沉默了片刻感慨地叹息了一声:“好吧,你想看就进去看看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本是想在走廊上等着,但看何母好像没有要停歇的打算,还不如待在相对的安静的停车场,耳根子清静。
“医生,我现在能进去吗?”司立轩沉沉的声音就好像一支天然的镇定剂,瞬间将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冰冻。
医生愣愣地看着他,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将司立轩带到病房门前:“当然,不过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受太大刺激,您只能进去待十分钟就得出来。”
原本躺在地板上撒泼发疯,死都不让司立轩进去的何母,突然像得了失忆症的人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看着司立轩一步步走进病房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简凌在司立轩迈动双腿的前一秒就已经先行离开了医院。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又被重重地关上,咯噔一声,像极了法庭上法官宣读审判结果的声音。
墙壁、地板、病床清一色的白色,温柔的暖黄色灯光也并没能让屋里的肃杀感减弱多少。
平展的病床上几乎没有起伏,围绕在瘦弱的身子旁各种不知名的机器被衬托得像张牙舞爪、冷冰冰的怪兽。
司立轩走得很轻,很慢,脚步沉重却没有半点生息,他站在病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人。
医生说何晚晴割腕的时候还好没有割到重要的大动脉,但还是流了很多血,身体极度的虚弱,眼下只是暂时的脱离了生命危险,后期要好好的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得看休息的怎么样了。
“病人可能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司立轩在进门前,医生对他这样说过。“目前对待抑郁症病人,除了药物治疗外,只能尽量不让她受过多的刺激,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情,否则病人这次自杀没有成功,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抑郁症的病人,即使明明不想死,但也无法控制想伤害自己。”
抑郁症,多么遥远的三个字,司立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身边的人也会和这三个字拉扯
上关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和自己有关吗?从进门开始,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