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得听医生的话,别说是吃流食了,就是让你吃屎你也得给我捏着鼻子吃下去。”苏语曼没好气地道。
屋里的小护士和医生都没忍住捂着嘴偷笑。
苏语曼话虽然说的狠了点,对付迟邵阳却很管用,他像只气鼓鼓的青蛙鼓着嘴憋了半天,却愣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护士们趁他安静赶紧把吃的放到他面前,苏语曼把包包和大衣挂好走到病床前,接过小护士手里的碗勺:“我来吧。”
迟邵阳不敢在苏语曼跟前犯浑,乖乖地张嘴让她喂着。
病房里被迟邵阳大闹天宫搅合一通,地上墙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药瓶子和淌出来的液体,小护士们低头不说话收拾了一阵,摸着墙根悄么声地溜走了。
“现在脾气可大了啊。”苏语曼冷嘲道,不客气地将勺子塞进迟邵阳嘴里,“下次再这样就不让你吃东西,饿死你。”
迟邵阳乖乖的一声不吭,他清楚自己这个师妹就跟师傅一模一样,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骂骂他出出气得了,要真让她不管他是不可能的。
这种时候安静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时间不早了。”景烁从苏语曼进门开始就一直不停在看手表,“我就跟公司请了一上午的假,现在得回去了。”
苏语曼喂迟邵阳吃完饭,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的脑袋塞进被子里强迫他睡觉,然后走进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里洗了洗手,探着半个身子问屋外的人:“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景烁低头收拾公文包,“你在这儿看着,师傅接到电话应该正在来的路上。”
苏语曼洗完手在干净的毛巾上蹭了蹭,拎起挂在门后的大衣,径直朝门外走去:“走吧,我送你。”
景烁叹了口气,这丫头刚压根没拿自己说的话当回事。
“真不用了语曼,你休息会儿吧,昨晚上不是也没睡好吗。”景烁披着外套小跑追出去
。
说起昨天晚上,苏语曼藏在发丝里的耳朵红了红,脸上神情依旧淡漠:“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那好吧。”景烁再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她,跟在她后面一路进了地下车库。
“买辆车吧。”
景烁系安全带的时候旁边的人儿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还没那个条件。”景烁乐呵呵的一笑,神情却略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怎么会呢,不是说干的不错嘛,宁盛的工资很低吗?”苏语曼皱着眉问。
景烁眼神有些闪躲,一直低着头钻研皮质的安全带扣子,心里感慨道豪车就是豪车,连小细节都这么精致。
“我、我想多攒点钱。还有师傅年纪也大了,年轻时候挣点钱都养活我们了,我也得备着点,不能让他一辈子到老还这么辛苦。”
“这不是还有我吗。”苏语曼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师傅不用说我当然也会养他,倒是你,穷日子过惯了,有钱了还舍不得花?你身上这件衣服还是好多年前年圣诞节我送你那个吧?”
景烁窘迫地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好多年前的这个时候苏语曼刚回颜家,手头的钱并不怎么宽裕,拿了在亚远的第一个月高工资,兴奋的她回到苏家给家里三个男人每人都买了件大衣。
好日子来之不易,这一点景烁比谁都清楚。
“还好好的,能穿就行,再说这是你送我的,我怎么舍得换。”
“这周末有空跟我去趟郊区,我认识一朋友在那儿开了家4s店,给你买辆车。”苏语曼语气平淡地道,好像只是在说这周末给你买件衣服一样轻松容易。
“真不用。”景烁愈加窘迫,他一直把自己当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希望能成为家人的庇护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买车还需要苏语曼买给他。
“就当你借我的,钱以后还。”苏语曼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