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衙役一脚踢开房门,一股怪异浓烟瞬间冲出房间。衙役们脸色大变,纷纷捂紧鼻子。有人大喊一声:“芙蓉膏……” 衙役们身形都在往后退,一个身影,却直冲而入。 荆旭直挥去满眼浓烟,锐利目光在房间内四处巡逡,立刻发现了於雪尘。女孩瘫俯在石榻之上,他几步跨前,一把扶起。 於雪尘瘫软似水,脸色煞白,头发凌乱,右脸红肿。衣服上血迹斑斑,双臂被紧缚在身后。 荆旭直让女孩靠在自己肩上,拔出腰间匕首,迅即将她身上的绳索割断。 绳索缚得死紧,於雪尘双手已呈青紫色。手腕和手臂之上,一条条勒出的红印,触目惊心。 女孩究竟吃了多少苦!荆旭直心中泛起一阵冷意。手势轻柔,让她仰面靠在自己怀中,一边轻轻唤她:“六出,六出……” 听见了声音,也感觉到了什么,於雪尘茫然睁开了眼睛。然而,眸眼涣散无光,瞳孔极度收缩。她看着荆旭直,却望不见任何东西。呆滞地睁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恍若灵魂出窍。 :“六出……”手指抵住女孩下颌,左右轻摇,试着唤醒她。肌肤触感宛若寒冰,又似利刃刺痛他的心脏。荆旭直嘴角勾起寒意,一把将她横抱起,疾步向外走去。 无穷无尽的痛楚,令於雪尘几度窒息。在某种光怪陆离的光影中,她心口在痛,腹部在痛,四肢在痛,周身肌肤也都在痛。她不停地出汗、呕吐、痉挛。在极至的苦痛之中,浮沉挣扎。 宛若溺水者,在一片漆黑之中,被巨石般沉重的河水,压迫得无法呼吸。想要拼命抓住些什么,可是,一切又都是虚无,无从着力。 永无止境的抽搐与苦痛,似寒刃一次次无情划过肌肤,袭扰肺腑,一波又一波,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凌迟着她的意志,令她生不如死。极度虚脱之中,连哭喊都已无力。 身心备受煎熬之时,耳畔,似有个声音在轻轻唤她:“六出,坚持住……”“六出,不要怕……”“六出,抓紧我……” 这个声音,沉稳而坚定,总是她濒临绝望之时,及时出现。令她有了某种留恋,在无尽黑暗之中,似乎还有希望可以念想。 她如同被两种力量争夺,不停在拉锯中左右摇摆。苦痛的感觉,令她不断沉沦;坚定的力量,又拼命将她拽起。 身心撕扯之中,苦痛来来去去,渐渐地,又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某一时刻,她有了些许力气,能够睁开眼睛,只是全身绵软。如同干渴的鱼儿,粗粗喘息,努力呼吸。 神智开始清晰,她感觉自己正扑在一个热意融融的胸怀中,下巴正紧紧抵住某人的肩膀。一股清冽的味道,好闻而令人安心。 痛意稍减,她借力缓缓将脸移开。伏靠的这个躯体,身形笔直,纹丝不动。臂腕坚硬,一手托腰,一手抚背,像羽翼牢牢环拥着她。 意识渐渐清明,她想看看,此人是谁? 眸光流转之间,一张俊朗的侧脸,倏然出现在眼前,劈头一道惊雷:荆旭直! 她瞬间失神,一时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伏扑在右都使大人怀中? 心绪迷乱之中,手脚开始挣扎,声音哑软惊悸:“大,大人……” 四天了,女孩细细声音响起在耳畔。荆旭直身体一僵,手臂抚转,低头看她。果然,一双湿雾迷蒙的眼睛,正呆呆注视着他。 :“六出……醒了么?”他少有这样的激动,一时惊喜交加。确认之后,又一把搂紧女孩,声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