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姜晚上一世没有把心放在家里的缘故。 由于姜朝身体不行,姜樾便帮姜天圆处理大小事务,是姜天圆徒弟,也是助手。 表哥可以说是一心扑在事业上,而姜晚对通灵驱鬼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两人来往甚少。 不一会儿,乌木大门打开,管家将姜樾领了进来,成熟的男人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身姿笔挺,举手投足干净利落,和姜晚在各种商务饭局上见过的成功人士,有着一样的味道。 自姜樾一来,姜从钧就一直被他霸占着,吃饭时,也争分夺秒地讨论事情。 姜家是通灵世家,通灵这种能力很玄乎,有后天机缘巧合得来,也有靠血脉遗传而来,姜家就是后者。 他们世代从事通灵的事业,虽然及其低调,甚至不为世人所见,但服务的对象非富即贵,要价不菲,流程及其专业严苛。 “舅舅,沈通事业这桩单子,我已经照您吩咐,偷偷跟了沈先生半个月了,其实那只鬼很好对付,但为何您迟迟不愿接单?”姜樾拿一桩案子问姜天圆。 姜天圆说话时,饭桌上的其他人也不敢说别的,从前每当这个时候,姜晚都会自动放空,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是这回,她倒是有些感兴趣了。 姜樾还在滔滔不绝地讲对付那只鬼的办法,姜天圆打断问道:“你跟了半个月,那只鬼有没有作出伤害沈先生的事?” “这倒是没有,但是人鬼殊途,就算它不做什么,阴魂不散,终会导致沈先生阳气受损,身体衰败。” “那又有没有搞清楚那只鬼的身份?”姜天圆又问。 姜樾凝神思索,“我只知道是个小鬼……” 姜樾还想继续回到如何驱鬼的话题,只听姜晚轻声一笑,“小鬼一般不会缠着陌生人,莫非是跟沈先生沾亲带故?” 众人表情微讶,要知道姜晚是从来不会参与这些事的。 “打扰了,你们继续。”看大家惊讶的眼神,姜晚补了一句。 姜天圆欣慰地看过来,“晚儿说得不错,沈先生外头有个情妇,数月前怀了他的孩子,他正在竞选省工会主席,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就给了一笔钱让情妇把孩子打掉了,那时候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 “难道说……”姜樾恍然大悟,“都怪我大意。” “你不是大意,你是一心只想着解决事情,拉拢沈家这层关系,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姜天圆道。 “最重要的,是什么……”姜樾有些不解,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赶走恶灵,让沈先生不再受其侵害吗? 姜天圆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地授业:“我们这行,说是驱鬼,其实是除业。不肯投胎的恶灵都是业障,但种下业障的,有时候却是人,如果除了鬼反而增了业障,那这种事就是有损阴德,报应反而会落到我们通灵师身上。所以作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讲公道,分善恶。” “那小鬼确实心怀怨恨,但它不伤害人,只是因为道行弱。”姜樾有些不服,“如果放任不管,沈先生他身体,可能会吃不消,省工会主席,也要为这事给黄了。舅舅,咱们真的不接吗?” “那小鬼流连一阵子,自会找到轮回的路,至于沈先生,他受受这苦,不也是应该的吗?”姜天圆漫不经心地说。 姜樾低头不再说话,姜晚看得出他还是不服气的,沈通事业这条关系,谁不想搭上? 而因果报应这种事,是蛰伏在漫长岁月里,潜移默化的慢性病,对姜樾这种处处讲求效率和效益